留衣候:“……仙子?”他着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送信还没多久,孔翎居然就这么出现在他眼前,他没有认出孔翎是五年前的那个小女孩,待确认了她的身份之后就说出自己的请求,“我和吾妻就是明日死了,也是我们命中该决,但是我实在放心不下我们的孩子——”他qiáng忍悲痛,“吾儿被带去了王宫,仙子,我唯一的请求就是您能带他走,让他忘了我们,好好生活。”
“王宫?”
留衣候:“——对。”这个字简直是从牙fèng里挤出,“我妹妹绝不可能谋害王后!她连子嗣都没有,怎么可能会谋害王后?之前她还数度给我说话,王后极为贤惠温柔,她和王后的感qíng很好,怎么会忽然对王后下毒?一切都是因为巨灵候进宫——”
说到这巨灵候他更是悲痛愤怒,“自从楚平君把巨灵候献给王上之后,他就开始沉迷酒色,不顾朝政也就罢了,还开始疏远太子,如今更是查都不查,直接把明丽夫人处死,更是把我儿召进宫意图羞rǔ于他——”
孔翎道,“我知道了。”
她再次确认,“只要带着你的孩子离开赵国就好?”
“越远越好。”
王宫比留衣候的府邸还好找,如今已经是深夜,整个王宫却是灯火通明,丝竹之声极为清晰,其中还有尖叫和哭叫声,和这些声音一起还有男子的嬉闹声,孔翎刚刚飞进王宫,尚未抓住一人询问留衣候儿子的下落,就见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正抓着一个孩子扑过来,那个孩子满脸惊恐,脸上全是泪水,“不、不不要——”
那个高大的男人不断的在她的身上乱摸,另一只手去扯自己的腰带,“嘿嘿嘿——”
那个被他按在身下的孩子最多不超过六岁,哭的似乎下一刻就要断气一样,就在她绝望的时候,孔翎gān脆利落的扭断了那个男人的脖子,孩子眼睛瞪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孔翎一掌劈晕了。
她随意走了走就听到了类似的声音,她闭了闭眼睛。
再走了走,见一个战战兢兢的少女端着酒壶走过,忽捂住她的嘴把她拖到角落里,“留衣候世子在哪?”
这个粉衣少女被捂住嘴拖到竹林的途中不断挣扎,孔翎都能感受到她的泪水把她的手给浸湿了,谁知道听到她的声音后,这个少女所有的挣扎都消失了,甚至她能感觉到整个人都放松了,孔翎若有所感,松开捂住她嘴的手,那个少女果然没有叫,整个人瘫软倒在地上,趴在膝盖上不断哭泣,孔翎再问了一遍,少女抓住她的袖子,“我、我带你去,你带我走行不行?”
她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求求你,我不想死,不想死——”
孔翎的耳力远超寻常人,自然听到她周围压抑的哭声,整个王宫似乎都被哭声填满,孔翎道,“你先带我过去。”
那个少女胡乱的抹了一把泪,还是不敢看孔翎,“世子在王后那里,今夜王上本想让世子一起出来享乐,王后哀王上才让世子逃过一劫。”
王后的寝宫根本没有点蜡烛,黑漆漆的一片,甚至没有多少人气,一点也不像是一国之后的住所,少女太紧张了,进去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下脚,寝宫内立刻响警觉的女声,“谁?!”
孔翎伸手推开紧闭的门,月光照进来,让漆黑一片的房间有了稀薄的光线,月光沐浴下,宛如姑she神人,莹白的皮肤似乎也发出了和月光相似的光一样,王后瞪大了眼睛,“你是——”
她们看清孔翎的同时,孔翎也看清了室内的qíng形,形容枯槁的王后抱着一个孩童缩在榻上,神qíng警惕,孔翎道,“乐府青翎,受留衣候所托带留衣候世子离开赵国。”
乐府青翎?
王后还没说话,外面忽然传来了兵甲之声,士兵涌入,每人手上都举着火把火把把本来漆黑的院落硬照的宛如白昼,一个略微尖细的男声道,“王上,臣下说过,留衣候图谋不轨,您还不相信,现在您可相信了吧?这位留衣候可是请人擅闯王宫。”
王后道,“巨灵候!”
一个中年男人搂着一个少年步入宫室,说是少年,其实还未长成,还是孩童模样,生的雌雄莫辩,若上穿上衣裙倒是像个女孩,这样一个人就是把赵王迷的神魂颠倒的巨灵候,以娈童之身封为巨灵候,也正是在他的建议下,赵王开始从民间挑选貌美孩童入宫,王宫几乎每天都在死人,不是入宫的孩童就是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