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筝车祸的事qíng,莫峰很快就听到消息了。
他听到车祸,心里便像被针扎了一样,狠狠地一痛。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惶恐开始蔓延,他觉得隐隐中曾经有什么生命中最为珍惜的东西就那样离开过。
他努力地回想却毫无所获,他生命中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和车祸有关的事qíng。
莫峰蹙着眉头望着窗户外面好久,最后他猛地站起来。
旁边的警卫员吓了一跳,惊讶地看着莫峰。
莫峰直直地盯着地上某个点,呼吸开始急促,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终于大踏步迈出房间。
那个女人出了车祸,并不严重,只是腿伤,可是他的心却在被针扎。
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要等到再也无力挽回的时候才知道后悔,不要让自己一辈子在悔恨中痛苦和自责。
莫峰忽然想起苏筝在海边的落地窗前说过的话,她说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不,莫峰痛苦的摇头,她不能死。
即使她不爱他,即使他这辈子再也看不到她,他也不要苏筝死。
他要苏筝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幸福或者不幸福都没有关系。
他自私地希望自己到了死的那一刻,还可以默默地回想,有一个人和他在同一个蓝天下呼吸着相同的空气。
他可以忍受再也见不到苏筝,但他不能忍受这个世界上没有苏筝。
莫峰就在这种qíng绪的驱使下,一个人开车快速地驶往医院。
他要亲眼看看她,看看她是否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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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峰车开得很快,他甚至越来越觉得,万一他晚了一步也许就永远见不到苏筝了。
他来到医院,熄火下车,连停车位都来不及找,直接将车子停在了马路边。旁边的jiāo警叫着过来,可是看到莫峰的车子牌号的时候,惊讶地看了看已经跑远的莫峰,什么都没敢说。
莫峰跑到医院前台,迅速问了苏筝的房间,这个倒很简单,边远小城本来就没几个车祸病人。
莫峰狂跑到苏筝所在房间,但是到了房间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他的心跳得厉害,他甚至开始恐惧。
他怕当他推开门的时候,看不到苏筝。
尽管他知道苏筝只是伤势不重此时应该完好地躺在里面,他还是莫名地恐惧。甚至他觉得那种恐惧简直是印在他的大脑中流在他的脉络里。
从苏筝说她死了该怎么办的时候,这种恐惧就在他的体内隐隐发酵,如今已经到了顶峰。
莫峰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事实上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害怕的事物并不多,可是他就是恐惧。
莫峰终于深吸了口气,伸手握住门把手,只要推开,他就能看到里面的苏筝了吧?
苏筝应该是怎么样的呢,她是不是虚弱地躺在chuáng上?在睡觉?
莫峰一狠心,终于推开了那道门。
门开了,里面的苏筝正斜倚在chuáng头,手里拿着一本书。
可是莫峰的注意力却放在了chuáng边。
chuáng边,有一个光头的男人,正坐在那里,手里在削苹果。
这本来没什么,因为任何病chuáng的chuáng头都可能有一个削苹果的人,莫峰的问题在于,那个男人削了苹果后,正亲昵地伸手喂苏筝。
这个男人,是谁?
苏筝和阿酒听到门响,都抬眼看过来。
阿酒并没有见过莫峰,看到莫峰yīn晴不定地站在门前,皱眉说:“你是谁,怎么这么没有礼貌,不知道敲门吗?”
莫峰一句话都不说,只盯着苏筝看。
为什么她的病chuáng边会有一个男人以护卫者的姿态出现?为什么那个男人和她这么亲昵?
苏筝见到是他,只抬眸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眼脸,听到阿酒很是不友好的质问,她淡淡地解释说:“这是莫峰莫先生。”
阿酒一听,看了看苏筝,又看了看站在门边的莫峰,终于反应过来,嘿嘿笑着上前:“莫先生,久仰大名,要不要进来坐一下?”
莫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阿酒迅速地说:“不对,还是不请莫先生进来做了,我们家筝筝出了点小车祸受伤了,正是需要休养,真是慢待了莫先生。”
阿酒走到门边,手里握着门把手,那姿势就是一副送客的样子。
莫峰听到阿酒的话,下巴收紧,眸子里闪过一道难测的光。
他和阿酒对视良久,却看到阿酒吊儿郎当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亲切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