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错就改,有仇必报,是她一向的做人准则。
等今天的事qíng过去,大姐跟傅文婚事落定,她也算彻底放下这件事qíng了。
退一步来说,就算不为大姐,她也不能坐视不理。
这分明是长房故意陷害二房。
如果长房计谋得逞,二房会陷入危机。
其一,傅家会跟二房决裂。
其二,傅家所有女孩的名声都会受到牵连,包括她自己,二房会成为众矢之的。
其三,二房元气大伤,乱做一团,分家绝无可能。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大姐去见五皇子。
这样一来,长房计划落空,大姐跟傅文顺利定亲,有了傅家这门姻亲,长房老太太必然会心有忌惮,不敢再像从前那般明目张胆地挑拨二房的事。
大姐婚事落定,准备嫁妆是必须的,大伯母也不是简单的人,只要自己把大伯父亲生母亲的嫁妆由长房打理这件事qíng告诉大伯母,大伯母一定会想办法把这笔嫁妆要回来。
而她也可以鼓动祖父去跟长房老太太要二房的产业。
长房闹了亏空,一定拿不出来那么多钱,到时候,她就可以借机发难。
长房要么赔钱,要么分家。
这些年大伯母也要看长房人的脸色行事,什么事qíng都不能自己当家做主,心里必定憋屈,有了这么一个好机会,她绝对不会放过的。
祖父或许不在乎她跟祖母,但大伯母与大伯父的意见他一定会听。
长房老太太不愿意赔钱,她想不分家都不行。
还要收集长房侵吞二房产业的证据。
长房老太太主持内宅中馈,家里上上下下都是她的人,想从她身上找破绽不容易。
可以让丁兴盯着长房良二老爷,他掌管庄家的庶务,一直在外行走,说不定可以从他那里找到线索。
庄明宪把事qíng前前后后想了一遍,又默默补充了一些细节,风chuī过来,琉璃灯晃了晃,她这才发现自己站了太久,一只脚都有些麻。
大姐怎么还不出来?
庄明宪走到恭房门口:“大姐,大姐?”
周围静悄悄的,只能听到风chuī过竹梢的声音。
她心头一个咯噔,毫不犹豫推开了恭房的门,里面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大姐的影子。
庄明宪心头一紧,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大姐该不会被长房的人弄晕了,掳走了吧。
她张口就想喊人,又怕这样正中长房的下怀,就一只手拎了灯,一只手提着裙子,朝庄明姿的院子跑去。
……
有人从院子里迎了上来:“宪小姐,我们小姐身体不舒服已经回来了,正打算让我跟您说一声,没想到您竟然来了。”
说话的是庄明姿的贴身丫鬟莺儿,她笑眯眯的,语气轻快。
庄明宪听说庄明姿安然无恙,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却没有立马离开:“既然大姐不舒服,那我给大姐看看吧。”
“小姐只说chuī了风头疼,她已经睡着了。”莺儿并不阻拦,只放轻了手脚,带了庄明宪进去,指了指chuáng上,悄声悄语道:“宪小姐不用担心,没事的。”
帐幔垂下来,chuáng上躺着一个,盖了被子,影影绰绰的,看不分明。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大姐休息了。”
“我送您回去吧。”
莺儿走在庄明宪前面引路,庄明宪走到门口,却突然掉转头来,扑到chuáng边一把掀开了帐幔。
“宪小姐!快住手!”
莺儿声音尖锐地阻止庄明宪,可惜已经晚了,庄明宪已经揭开了被褥,对着chuáng上的人怒目而视:“姿小姐呢?你躺在这里做什么!”
chuáng上躺着的乃是庄明姿的另外一个丫鬟燕儿,听了庄明宪的质问,她立马从chuáng上滚了下来:“奴、奴婢不知道。”
莺儿脸色僵了一僵,却还能撑住,毕竟她是大丫鬟:“宪小姐,您这是做什么?我们小姐被太太请去说话了。”
还敢撒谎!
庄明宪大怒,她面沉如水,双目犀利盯着莺儿:“既然如此,我就带你去跟大伯母对质。”
莺儿慌了,立马改口:“不、不是的,我们小姐没有去太太那里……”
“你究竟把大姐弄到什么地方去了?”庄明宪声音一提,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伙同长房,谋害大姐!我现在就把你gān的事qíng告诉大伯母,看看大伯母还能不能容下你这个两面三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