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舒蓝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她心里没少咒骂庄明宪。
“姨母,对不起。”姚舒蓝愧疚道:“我没想到庄明宪竟然如此yīn险狡诈……”
“不是。”huáng大夫突然道:“特殊之时,用特殊之法。奇方治奇病也是常有的事。有些时候,大夫分析病因,说的头头是道,开了方子却没有任何效果。有些时候,听起来很荒诞的方法,却能把病给治好。”
huáng大夫正色道:“判断一个方法对不对,不该以用什么药、药物是否奇怪荒诞来作为依据。而是要看这个方法是不是有效果。”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孟夫人心急如焚,急切道:“你是不是有了什么启发?”
“夫人,世子夫人说的用粪便入药听起来荒诞,我之前的确没有听说过。但是用尿做药却是经常用的。人尿叫轮回酒、还元汤,满月前一天童男子清晨第一次最好。童便味咸,xing凉,可以治疗头痛、咽痛、腹痛、发热、肺痿咳嗽等多种疾病。”
“在浙江东阳,那边的人还会用童子尿煮jī蛋来预防中暑。”
huáng大夫总结道:“既然小便可以入药,粪便入药应该也是可以的。”
孟夫人听着,几乎快要吐出来了:“你是说,让蓁蓁吃。屎……”
huáng大夫身为大夫,倒觉得没什么的:“可以一试。”
孟夫人很想呵斥一句胡说八道,但到底忍住了,她忍着恶心,回去看陆蓁蓁。
陆蓁蓁虚弱极了:“娘,打听出来了吗?我的病能治好吗?”
她哭了出来:“娘,我真的好难受啊。”
看着陆蓁蓁充满期待的眼神,孟夫人也哭了:“乖蓁蓁,打听出来了,药正在煮着呢。”
“真的吗?”陆蓁蓁苍白憔悴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那你快去看着,药好了,就端来给我喝。”
从前陆蓁蓁有个头疼脑热,喝药还要人哄的,现在却这个样子。
孟夫人心里不是滋味,说:“这是偏方,是河底的淤泥,所以很不好闻。你忍一忍……”
话还没说完,陆蓁蓁就gān呕起来。
等孟夫人把裹着粪便的大饼拿来给陆蓁蓁的时候,她吐的更加厉害:“娘,你骗人,这不是淤泥,这明明就是……我不吃,我死也不吃。”
孟夫人无奈,只能让人把东西拿下去。
“我的儿呀。”孟夫人抱着陆蓁蓁,哭着说:“娘这就去玉澜堂,请庄明宪来给你治病。”
姚舒蓝却再次阻拦:“姨母,不行啊!万一庄明宪使坏,给蓁蓁下药怎么办?”
“那我也认了。”孟夫人哭着说:“只要她能治好蓁蓁的病,让蓁蓁熬过这一关,其他的我都认了。”
姚舒蓝还想再劝,孟夫人一把将她推开了:“你不用再说了,蓁蓁是我的女儿,她做的错事,我一力承担。”
姚舒蓝被推得一个趔趄,她张了张嘴:“姨母……”
“舒蓝。”孟夫人打断了她:“自打你母亲过世之后,我怕你受委屈,就将你接到卫国公府。这些年来,我一直对你视若亲生。姨母也不要你报答什么,只是你年纪大了,也该嫁人了。”
孟夫人说:“总是住在卫国公府也不是办法,你明天就收拾收拾东西,回去吧。”
姚舒蓝愕然,她完全没有想到事qíng竟然会这样。
孟夫人却不去看她,叫了嬷嬷来:“送表小姐回去,把表小姐的东西收拾好了,明天一早就将她送回成国公府。”
“姨母!”姚舒蓝大急,她高声喊着孟夫人,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她不能走,她年纪已经这么大了,回去之后,伯父伯母一定会要她嫁人的。她一直在等着陆铮,当初孟夫人让她嫁给陆荣,她都没有答应。现在让她离开,她真的不甘心!
孟夫人却铁定了心,既然要去求庄明宪,总要拿出诚意来。陆蓁蓁是不可能道歉的,光她一个人红口白牙地说话,一定不能打动庄明宪。
孟夫人头也没回地走了。
姚舒蓝看着孟夫人离开的背影,又惊又慌,最后悉数化作愤恨。
孟夫人一进玉澜堂的门就开始哭:“靖臣媳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纵容蓁蓁胡作非为,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蓁蓁一般见识。我是她的母亲,都是我没有教好的缘故,二婶向你赔罪……蓁蓁自己也知道错了,她也想来给你赔礼道歉,但是她病得太重了,根本起不了chu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