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师傅做的自然是美味佳肴,可是家里人自己做的,也别有一番滋味在里面。老太太很是受用,对祁良秦越来越满意,时不时就拿他来给严氏三个子女做榜样:“你还不如小秦体贴呢”,“你看看人家小秦多勤快”,“小秦给我说多吃这个对身体有好处”,“有小秦跟着我就行了”。
严媛和严松伟正式退居二线。
这叫严松伟看在眼里,心qíng十分复杂。
当初叫祁良秦来严家,是为了他和谭青青的婚事铺路,事实证明这实在是个愚蠢不过的主意。祁良秦越来越像他媳妇,倒是他和谭青青,huáng了。
严松伟心中着实有些羞愧。爱qíng来的时候热qíng猛烈,走的时候如退cháo后的沙滩掩盖了一切痕迹。自从酒店被严老太太羞rǔ之后,谭青青就开始不安起来,她不安自然就要缠着严松伟要一个说法,而且她是心凉的,虽然早知道严松伟惧怕他母亲,可是当她和严老太太撕起来,严松伟坚定不移地站在母亲那边的时候,她还是多少有些失望。
但她不能松手,严松伟这个香饽饽,她不甘心就这么松口。
不甘心的结果就是不安和惧怕,所以她缠的更紧,bī的更甚,想要严松伟尽快给她一个名分。
但当日错误的主意已经铸就,如今严老太太又那么不喜欢谭青青,严松伟实在想不到可以回转的余地,只好拖着,一拖再拖,拖的谭青青到了爆发的边缘。
谭青青就给祁良秦打了一个电话,约他出来见面。
祁良秦问严松伟的意思,严松伟说:“不用理她。”
“我昨天没接她电话,她就短信轰炸我,我怕她不高兴。”
说到短信轰炸,祁良秦并不是唯一的受害者,严松伟被谭青青的短信轰炸已经给炸怕了,炸烦了。他说:“你把她拉黑不就得了。”
祁良秦问:“你和她,真要分手么?”
严松伟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挺累的。”
他原来也是很爱她的,爱qíng怎么突然就消失了呢。祁良秦为这世上的短暂爱qíng感到伤感。
他觉得这种事还是分人,他的爱qíng就很炙热,他就不会朝三暮四。
他就把谭青青拉入了黑名单里面,他觉得谭青青应该是恨他们两个人的,恨严松伟始乱终弃,恨他背信弃义。但他现在不想离开严家,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抚谭青青,人大概都是自私的,他对谭青青并没有任何的感qíng,他不会为了这个或许可怜的女人牺牲自己的幸福。
周二的时候,祁良秦跟着严老太太去chūn姨家里看望她,回来的时候,却见大门口的保安拦着一个女人,正在那里争执。严老太太一看到那女人的样子就变了脸。
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谭青青。
谭青青终于还是闹上门了。
不过她还是有所收敛的,并没有像个泼妇一样大吵大闹。她看见车子开过来,便站到了路边,车子在她跟前停下,车窗摇下来,露出老太太那张不耐烦的脸。
有一句名言,叫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大概是说大家都是女人,有些心理应该都能彼此体谅。可是虽然同为女人,立场却不一样,倒也说不上谁对谁错,各有各的理由。老太太语气冷淡:“找上家门口来了。”
谭青青鞠了一躬,脸色同样冷淡:“阿姨你好,我来找松伟。”
“我上次跟你说的话,是不是说的不够明白?”老太太说:“好好的一个姑娘,长的也挺标致的,怎么就不学好呢,有些东西不该是你的,你qiáng求也是无用,严家的大门,你这辈子都别想进去。”
谭青青见车窗摇合上,立即冲着车里喊:“严松伟,你给我出来!……你们别bī我!”
严老太太厌恶地说:“别理她!”
“我还是下车跟她聊一下吧,万一她闹起来也不好看,她跟松伟的事,其实我都知道,我也认识她……司机,停车。”
老太太不置可否,司机便停了车子。祁良秦推开车门,却听严老太太说:“小秦啊,该qiáng硬的时候就别心软,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知道了么?”
“嗯。”
祁良秦下了车,看着车子进了大门里头,这才转过身来,看向谭青青。
谭青青挎着一个玫瑰红的包,头发有些乱,看着他直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