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安被他逗笑,笑完又认真看他,“小土豆,不要跟小叔闹别扭,他是为了我们好。也许他的方法有些简单粗bào,可是你想没想过,如果没有他,我们现在在哪里?”
小土豆被她问得一愣,周小安等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如果没有小叔的庇护,凭你和建新还有小全对沛州gān部家属做得那些事,现在肯定已经被抓起来了。我病得于老都放弃了,只有小叔坚持要救我,否则我也早死了,我们就永远没机会再这样说话了,对不对?”
小土豆听不得她这样说,轻轻握住她的手,嘴抖了抖没忍住,还是落下好大一滴泪,“安安……”
周小安也红了眼圈儿,“你能回来我真的好高兴,你不能只记得小叔把你送走,你也要记得是谁让我们还有机会相聚。”
小土豆重重点头,“安安,我知道了。你不要担心,我会好好跟小叔相处。”可还是不松口,依然没有放弃带她走的打算。
但暂时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小土豆答应了不伤人命,那就肯定不会越界,周小安安心养病,却不知道不伤人命又让人痛苦不堪的方法有很多,多到她永远都想象不到。
当天下午刚从派出所被放出来的沈荷花和王老太就消失了。等他们醒过来,已经被绑在了一个废弃的防空dòng里。
小土豆,不,这个人不是周小安身边那个脾气倔qiáng执拗寡言却单纯可爱的小土豆,站在这里的是真正的董佑安,是让无数人闻之色变的刚六子。
董佑安在yīn暗的光线下摆弄着几把匕首,语调平静地问沈荷花,“用哪只手打的人?”在她面前提起周小安的名字都觉得是一种玷污。
沈荷花吓得大叫救命,可空dàngdàng的防空dòng里只有她不成人声的回音,门口守着的两名少年一动不动,看他们的目光像在看一堆让人厌恶的垃圾。
董佑安听她叫了两句,慢慢走近她,手上的匕首忽然一甩,狠狠扎进了她的腿里。
沈荷花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
一声又一声,由qiáng变弱,最后只剩下嘶哑的啊啊声。
直到她只剩下大声呻吟,董佑安抬起脚,把那把匕首又往里踢了一脚,沈荷花又是一阵杀猪一样的大叫。
四、五次过后,沈荷花腿上cha了三把匕首,人已经死猪一样,踢一脚匕首大声呻吟几声,根本叫不出来了。
董佑安这才又问了一句,“用哪只手打的人?”
沈荷花惊恐得只会徒劳无功地挣扎躲避,吓得已经不会说话了。
董佑安无所谓,“你不说,那就两只手一起来。”
说完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迅速抬手,gān脆利落地将她的两只手用匕首钉在了木板上。
沈荷花又是一阵不成人声的嘶叫,身体被几把匕首钉在身后的木板上,每抽搐挣扎一下都是酷刑。
董佑安还是面无表qíng的样子,好像非常不满意对她这种程度的折磨,但又不得不就此罢手,非常遗憾的样子。
王老太太已经吓得尿了好几次裤子了,看怪物一样惊恐地看着董佑安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向她走过来。
董佑安不跟她说话,好像对她厌恶到了极致,连看她一眼都觉得厌烦无比。要不是为了让她看着沈荷花受折磨,他就直接拿个麻袋把她套住了。
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绳子,利落地套住她的一条腿,用力一拉,就把她单腿倒吊了起来。
守在旁边的大董脸上没有了平时的憨厚老实,全是冷漠和戾气,“董哥,这样太便宜她了,等把她好使那半边儿吊废了得好几个小时。”说着拿出一把匕首,跃跃yù试地看着董佑安。
挑了她的脚筋再吊就快多了。
小土豆却摇头,“谁说这就完事儿了?”这才只是个开始。
十几分钟以后,大董和小董终于明白董佑安话里的意思了。
饥饿年代,饿急了什么都能吃,他们已经好几年没见过老鼠了。可在这个巨大的地下迷宫里,却陆续跑出来几只皮毛焦gān瘦骨嶙峋的老鼠,疯了一样循着沈荷花的血迹扑了过来。
饥饿的老鼠如同饿láng,已经不怕人了,循着血腥味儿就往沈荷花身上爬,先是舔她身上的血迹,接着就不满足地啃噬起她的伤口,蚂蝗一样咬住就不肯松口。
甚至有两只已经把半个头都扎进了她的伤口里。
沈荷花疯了一样大叫,眼睁睁地看着老鼠在喝她的血,吃她的ròu,惊恐得眼球布满血丝,几乎要突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