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这个物资极度匮乏的时期已经是对她最大的肯定了。
周小安美滋滋地含着一块粗糙发苦的自制甜菜糖,含含糊糊地跟来接她下班的沈阅海显摆,“我现在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明天还要开全厂大会表扬我!”
沈阅海看她jīng神抖擞的样子也来了开玩笑的兴致,“开全厂大会要不要你做报告?要不我站在幕后给你提词吧?”
说起这个周小安就更高兴了,“我们刘厂长是gān实事gān大事的人!他说不用我做长篇报告,简单说几句就行啦!还帮我推了一大堆邀请我做报告的单位!
我明天领完奖就接着去跟张工去绘图室,一边帮忙一边积累素材,争取今年再写出几篇好文章!”
沈阅海看着她红润的脸和亮晶晶的眼睛,非常配合地点头,“你们刘厂长真是知人善用!”
兴高采烈的周小安永远都不会知道,在她上班前沈阅海私下里找刘厂长深谈了一次,帮她把所有不必要的损耗和她不擅长的应酬都拒绝掉。
她是一块璞玉,可以在工作中经受磨砺,多辛苦多艰难,只要她喜欢,他都会支持。可他却要保护她,让她避免在不擅长的领域里受到哪怕一丝磨损。
可无论沈阅海将周小安保护得多周全,还是不能保证她接触的都是善意和友好,中午刚到家,周小安只是出门去买根冰棍儿的功夫,就让人堵在院子里指着鼻子训斥了。
堵住周小安的是隔壁谢楠的母亲,cao着一口纯正的上海话指着周小安的鼻子质问,“侬尽替架阿拉撒撒庆促,侬丙撒哟宰咖放米及伐加阿拉笑女礼迷?侬别须架阿拉撒撒庆促!(你今天给我说说清楚,你凭什么在街坊面前不给我们小楠脸面?你必须给我说说清楚!)”
<dt>姣姣如卿说</d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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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三章 蝴蝶效应(给飞光为错的和氏璧加更6)
%#¥%&*!周小安听这位衣着讲究肤色白皙的大妈嘴唇翻飞说了一堆,她却满耳满眼都是乱码,一个字都没听明白!
不过大妈来者不善满脸愤怒她是看明白了。而且全楼就几位上海人,大妈是谁家的也很容易猜到。
周小安看看手里要化了的牛奶冰棍儿,不得已,只能把下面开始滴答水的部分咬下去一块,估计沈阅海不会介意吃她咬过一口的。
“大妈,我冰棍儿要化了,你先让让行吗?有事儿咱们进去说吧,反正咱们两家是邻居。您是我家隔壁张彬家的亲戚吧?”
大妈手势优雅地拂拂自己脑袋后面蓬松整齐的圆髻,手指一抬,指着周小安的鼻子又喷出一通乱码,“%¥&*!”
周小安这回不忍她了,灵活地在院子里水龙头边排队的盆盆罐罐中几个跳跃,一溜烟儿地跑进楼里去了。
她好容易被批准一天可以吃一根冰棍儿,还没吃到嘴就要化没了,谁有时间跟个话都不好好说的大妈墨迹呀!
不用周小安去打听,吃完午饭张大婶就来串门儿了,“我都从马香君那打听出来了!那个上海阿拉骂你不给她们家谢楠面子!”
上海阿拉是楼里的街坊们给谢楠一家起的别号。他们一家自从搬来,谢楠和她妈妈不管别人听不听得懂,没事儿就来几句上海话秀秀优越感,阿拉阿拉得让人头晕!
张大婶一直很喜欢周小安,从她搬来就没少照顾她。看这小姑娘病了这么久,瘦得小手腕子都快只有她俩手指头粗了,这才回来一天就有人给欺负,张大婶马上看不过去了,张罗着打听清楚了过来给她jiāo个底。
小张工和马香君夫妻也是上海人,跟谢楠夫妇和谢楠妈妈走得很近,知道的事也多。
在周小安住院这大半年,谢楠和张彬结婚、怀孕,现在已经是挺着七个月大肚子的孕妇了,谢楠妈也专程从上海过来照顾女儿,“据说以后要把‘小毛头’养到上小学才回去!自个儿家一扔就是七八年,男人的饭谁做?家里就没个孙子了?我看着这可不是正事儿!”
“小毛头”是谢楠妈带着上海腔调说出来的,张大婶用东北人粗犷的语调学得特别有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