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玩物人生_作者:尝谕(15)

2017-06-04 尝谕

  “我是不懂,反正我就知道兰花以前的价格很贵。”

  “岂止是‘很’字可以形容的?”我单手把最后一口冰激凌吃掉,将上面的纸圈规规矩矩地扔进垃圾箱里,“简直贵到姥姥家去了,就您现在抱着的这盆,放在几年前没跌价的时候,它能换上一栋别墅。”

  “诶哟,那可真够离谱的。”

  官员鸟市从西直门搬家到阜成门桥后,我还是第一次来。

  相比于以前脏哄哄的环境,迁移后的鸟市gān净了许多。顺着台阶走到地下市场,我没急着卖,而是先抱着蛐蛐罐在里面简单转了一圈,考察着今年蟋蟀的整体价格。一般六厘大小的蛐蛐儿,大都几块几十一只,好一点的才能到一百多,不怎么值钱,七厘的呢,略微贵上些,普遍在二百到六百之间。八厘的虫儿就很少了,我见到一只比我黑头蟋蟀稍小些许的白牙huáng头蛐蛐儿,老板卖价五千块。

  当然,这里面的价钱都是有水分的。

  我心里有了谱,觉着我手里这只官员市场最好的虫儿,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吧?

  第10章 【卖虫儿】

  我跟邹月娥溜溜达达地走进了一家样貌比较正规的店铺。

  三两个小年轻正蹲在墙角挑着一堆用小瓷瓶装着的六厘蟋蟀。邹月娥将蛮沉的兰花盆贴着角落放置好,便抬头逗着鸟笼子里一只会说话的鹦鹉玩。我走到台前,将蛐蛐罐放到玻璃板上,“老板,您这儿收蛐蛐儿么?”

  中年老板一愣,“……先看看。”他扒开柜台上的几张二手房图贴,稳稳揽过罐子,掀盖一看,眼睛亮了亮,“嘿,有年头没见着这么黑的种儿了,挺漂亮。”

  “您放心,绝对是好虫儿。”一旁的几个学生也围了过来。

  老板用蛐蛐探子拨了拨,表qíng很是满意,“过过秤?”

  我想了想,一点头道:“行。”

  让黑头蟋蟀跟称上走了一圈,老板和几个学生都显得很惊讶:“八厘四?够大的啊!”

  老板定定神儿,再次细细观察其蟋蟀,口中问道:“这么大的个头儿,跟山东拿的吧?”

  “没有,北京抓的。”我这人比较实诚,实话实说:“就护城河边儿上。”

  老板哦了一声:“北京的蛐蛐儿差了山东几个档次啊,别看个大,可斗xing不行,小伙子,这样吧,你这只我收了,一千块钱。”

  要知道,以前的北京还是能淘到不错的蛐蛐儿的,像西山八大处,永定河西的云岗,昌平十三陵,但近些年,北京蟋蟀质量整体下滑,零零散散有一些,却再没什么品相不错的虫儿了,市场上销售的,大都是山东蛐蛐儿,数泰安市宁阳县泗店镇的最为出名。所以,他说北京的蛐蛐儿斗xing差,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想也不想地摇摇头:“太便宜了,怎么也得五千吧?”

  “五千?”老板笑着把蛐蛐罐推了回来:“那您收好吧,你放心问,整个官园鸟市都不会有一家肯花五千块钱收的。”

  我收回蛐蛐罐,默然退出店外。

  或许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之后的一个小时,我在市场里里外外问了个遍,给八百的有,给三百的有,更有甚者觉着我不懂行,竟要拿出五十块钱收。

  想想也是,人家一般都去山东一筐一筐的低价收购,自然不愿花几千买一只蛐蛐儿。

  叹了叹气,我无比怀念以前在西直门的官园鸟市,那会儿,许多玩家儿抓了好虫儿后,都在鸟市最东面的平房边摆摊位出售,不用jiāo摊位费,更没有什么限制,自由度极高。

  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正当我和邹月娥准备到外面透透气,身旁一个卖鱼的好心店老板扶着水族箱告诉我们一个地方,说不妨去那里碰碰运气。

  “谢谢您。”

  我们去的是阜成门立jiāo桥附近的一个小花园,据卖鱼老板说,许多跟官园鸟市买了蛐蛐儿的人都会在这边jiāo流一下,其中不乏有钱的款爷。与一般玩蟋蟀的人不同,很多有钱人是靠这个赌博的,所以,若入了他们的眼,几万块钱都肯出。

  石子路的尽头,是几方白石桌。

  有遛鸟聊鸟的,有下象棋围棋的,好不热闹。

  “小靖,咱们换换。”邹月娥把她的花盆给我,拿过了蛐蛐罐:“我看你不太会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