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他们,继续老神在在地哼着我的小曲儿。
莲莲气得要死,伸手抓了我胳膊一把:“我不管,你答应给我买衣服的!”
“哎呀呀,你小心点。”我拿着画一躲,“别碰坏了。”
莲莲做了个要晕倒的动作:“我了个乖乖的,你还真把它当宝贝啦?”
飞子和铁子都在上大学,下午有课,就没和我们一起走。
我和莲莲坐进晏婉如的A8里,回到北苑家园。
一进屋,莲莲就添油加醋地向鲍奶奶抱怨道:“靖哥哥简直傻极了,他破了案,理所应当拿到十万奖金,可您猜他怎么着?居然不要,就换了副破画回来!哎呀,气死我啦!”
晏婉如笑着弹了女儿脑门一下:“没大没小。”
鲍奶奶奇怪地瞧瞧我:“那钱是你该得的,怎么没要?”
我刚要说话,晏婉如却替我解释道:“他啊,肯定是碍于我的关系,觉得帮了我是应该的,不好意思拿钱,所以才象征xing地拿了幅画。”
我打断道:“我可没这个意思,晏姐,这画其实有猫腻的,可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chuī牛皮!”莲莲很不客气道:“要真是古画,我妈妈难道认不出来吗?”
晏婉如没好气地瞥了我一眸子,“呵呵,你晏姐好歹也在文物市场混了十年了,小东西,你是在怀疑晏姐的眼力喽?”她在我身旁坐下,伸手接过来,将画在沙发上摊开,指着上面道:“还记得我教过你吗?无论是画质还是装裱,都不对。”
“靖哥哥,你真傻。”莲莲也凑了过来,一个劲儿地打击我。
我笑了笑:“我知道这画是电脑印出来的。”
晏婉如奇道:“咦?那你还说有猫腻?”
“我说的猫腻不在画上。”我直接将晏婉如腿上的画轴拿到了我这边,用力一拧,咔地一下把拳头粗细的塑料画轴最右端拧了开,旋即,倾斜画轴向下一倒,在晏婉如母女俩错愕的视线中,刷,画轴里居然滑出了一件东西!
一件尺寸不大的古画!
晏婉如和莲莲一下就愣住了!
晏婉如呆呆地将那副尺寸不大的画卷小心翼翼地摊开,下一刻,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张大千的……《修竹仕女》!?怎么可能!这画……怎么会在这里!?”
第215章 【修竹仕女】
修竹仕女,立轴,纸本。
创作年代:1943年作。
尺寸:111×32cm。
款识:明月王郎曲,竹枝湘女讴。西风零落下,襟袖自生愁。癸未十一月,似芝涛仁兄法家正之。大千张爰。
钤印:张大千——蜀客——摩登戒体。
提起张大千这个名字,即使不是收藏爱好者,恐怕也大都听说过他。
张大千是天才型画家,其创作达“包众体之长,兼南北二宗之富丽”,集文人画、作家画、宫廷画和民间艺术为一体。于中国画人物、山水、花鸟、鱼虫、走shòu,工笔、无所不能,无一不jīng。诗文真率豪放,书法劲拔飘逸,外柔内刚,独具风采。
而在近些年的拍卖会上,他的画无一不是天价成jiāo,名气极大。
“张大千?”看着那幅从画轴里取出的古画,莲莲目瞪口呆:“妈妈,别告诉我这画是真的?”
晏婉如呼了口气,略显激动地将画拿在手里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末了,她看怪物般地看了我一眼,失神道:“错不了,是张大千先生的真迹,《修竹仕女》,一九四三年十一月,张大千历时两年有余的敦煌之行终告圆满结束,此幅《修竹仕女》即创作于是时。尽管仍然是张大千jīng擅的传统仕女题材,但无论从线条、设色以至衣饰及开脸处理等方面,已与敦煌之行前的风格有了明显区别,尤其是仕女背后所依的修竹,不仅是统一整幅画面必不可少的意象,其半写之法亦与仕女的工写法形成极qiáng烈的对比,具有qiáng烈的视觉冲击xing,而其意象所表示的文化内涵,更与仕女这一意象组成一个丰满完备的意象系统。”
我微微有点诧异,“你知道它?”该画的来历,即使见过后世报导的我也不太了解。
“嗯,这幅画我小时候曾跟拍卖会上有幸见过一次,那时候我哥……”说到这儿,晏婉如话音一顿,悄悄注意了一下鲍奶奶的脸色,见她没什么反应,才道:“那场拍卖会是我哥带我去的,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小,不懂事,还死乞白赖地举过一次牌要争这副《修竹仕女》呢,最后,我哥说钱没带够,没让我继续举牌,这画好像是被一个老人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