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行望过来的老周,一点头:“麻烦了。”
老周会意,熟练地抄起切割器,继续工作。
一厘米……
三厘米……
五厘米……
石料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剩不到一半的个头儿了,我心里一沉,知道开出翡翠的机会不大了,就也不让老周白费劲了,直接一刀两断地解开,果然,一个深刀切到底后,石头里全是杂质,擦垮了!
众人嘴里蹦出不同的惋惜声。
腰子愣巴巴地看看我:“这什么意思?”
我苦苦一笑:“擦垮了,也就是没戏了,白瞎了,傻眼了。”
“你是说……”孙小磊怔住:“十万块钱就这么没了?打水漂了?”
“呃,可以这么说。”我心里也很是郁闷,明明很符合前世记忆中那块石头的条件,谁想还是垮了,看来自打从石家大院顺利收购高档金鱼以后,我的运气又坏到了一定地步,人都说qíng场失意赌场得意,可我呢?现在两边都失意了!
离开了这个买毛料的摊铺,我们几人在众人同qíng的视线下往里走去。
路上,孙小磊还不停惊叹道:“一眨眼的工夫十万块就没了?这也太快了吧?”
腰子咂咂嘴:“这就是赌石?靠,那打死我我也不赌了!有多少钱也不够烧的啊?”
“我这算什么?”我一耸肩膀,“才十万而已,还有比我更惨的呢,喏,你俩看那边。”我一扫眼,指了指左手边围着的一小撮人,那边,不少人站在一个四分五裂的大块毛料前面,一声声惊呼传了过来。
“完了,又垮了一个!”
“刚刚明明有戏的,谁想后面变颜色了。”
“唉,一百多万啊,没了。”
腰子一听,惊得跟什么似的:“我去!不会吧?一百多万扔没了?”
孙小磊愕然道:“这哪是赌石啊?我看是赌命!”
我笑了笑:“这话倒也没错,有的人因为一块石头倾家dàng产,跳楼的跳楼,跳河的跳河,也有的人因为选对了料子而一夜bào富,这种事qíng几乎天天都有上演,嗯,走吧,再帮我找找有没有类似方才那种黑料子。”
孙小磊道:“你还赌?我看算了吧?”
我道:“我gān嘛来的?就是为了赌石的,才输了一块,哪能就这么算了?”
腰子提醒道:“那你悠着点啊,别赌红眼了。”
花了十几分钟时间,我们仨把姐告玉城内的散摊儿全部逛了一遍,不过除了最开始的那家以外,别人那里都没再瞅见黑色的毛料,接着,我们又从最里面开始,一个个地往开在两侧的店铺里进,摊儿上的毛料往往摆在明面上,一看就知道,但店铺里就不一样了,有些贵重的料子兴许会搁在暗处,所以光看是不行的,每家店里我还要问上一遍,看有没有黑料的存在。
“麻烦问下,有那种油黑的料子吗?没有啊?那打扰了。”
“您好,请问有老坑黑料吗?没有?哦,谢谢了啊。”
前面几家没有什么收获,到第十家的时候,店主倒是给我从后面搬出了一块黑料,只不过个头儿太大,足有几十公斤了,然而,这却不是我要找的那块,虽然有点眼馋,可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不管这块黑料外皮表现多好,我也绝对不会买的,我能依仗的只有重生的记忆,除了这个,我什么也不相信。
等问到第十八家的店主时,一块约莫三四斤的黑色原石被店主拿了出来。
我定神一看,心头再跳,重量,色泽,坑种,全部符合条件,“……怎么卖?”
店主想了一会儿,“本来是卖三万五的,嗯,你给三万得了。”
这个价位虽然也不低,但至少比之前那个十万的石头靠谱了许多,我暗暗一点头,试着砍了砍价儿,见店主死活不让,我便没说什么,从书包里翻出三万块钱搁到了柜台上,并让对方解石。
店主叫来一个小工,拿着石头跟我们走到外面的小空地上。
我简单jiāo代了几句下刀的位置,就和腰子孙小磊退到一旁,紧张地看着那边。
许是年年月月都要切无数的毛料,小工和店主的表qíng已经有点麻木了,眼中什么qíng绪都没有,很机械化地打开开关,慢吞吞地对着黑料一刀刀地落了下去,每切完大约一厘米的厚度,小工都会看我一眼,见我点头说继续,他才会接着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