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凉不想让周向晚知道这是他做的菜,怕被周向晚揪去给钱盟烧红烧肉,便放下筷子,转移话题道“接下来,我会和你一起工作,但是你不能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当的,你不确定的事,都来问我。”
周向晚放下筷子,坦率道“你真的没有暗恋我吗?我记得你在cbd买了一层楼,准备开律师事务所,但是又临时给我当秘书,你对我这么好,很容易让我误会。”
周向晚看着吴凉,喉结动了动,罕见地有些紧张,眼睛快速眨了几下,小声又郑重地道“当然,如果你真的暗恋我的话,我愿意和你试试。但是因为我比较可爱,所以你什么事都得让着我。”
吴凉的表情有一瞬间凝滞,像是不可置信,又有点哭笑不得,他很快压下了内心那股异样的波动,飞快地用理智量化了自己的感情——他不能当周向晚和钱盟之间的第三者。
半晌,吴凉憋出一句“周向晚,你是一个非常棒的年轻人,一个月前,我们确认了朋友关系。按照传统社交规则,朋友遇到困难,能力范围内,我有出手相助的道德责任,更何况我还欠你一个人情。”
“你少说这种听不懂的话来糊弄我,”周向晚凭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自信,笃定道“……不,你肯定喜欢我。你摸着自己的心脏,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吴凉只当周向晚在胡闹,收敛了情绪,将桌上的危险餐具放远一点,肃然道“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你,希望你不要激动。杜枫从三天前就失联了,和你有关系吗?”
吴凉说完,房间内的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周向晚盯着吴凉,眼睛一眨不眨的。
他动气了。
周向晚真正要发火的时候,是很冷静的。
周向晚面无表情地看着吴凉,平铺直叙道“你既然知道他失联,说明你和他还有联系,为什么?”
吴凉道“他父母问我了。自那天杜枫被你的人带走后,他父母接到了他被调往非洲分公司的通知,直至今日,杜枫渺无音讯。周向晚,你不要做违法的事。他人呢?”
周向晚冷冷一笑,道“你还认识他父母?”
“以朋友关系。”吴凉顿了顿,问道“周向晚,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和你有关系吗?”
“有。”周向晚眯了眯眼,“你和他已经分手了,你为什么还要管他?”
吴凉道“他人呢?还活着吗?”
“不知道。”周向晚眼神漠然,轻描淡写道“谁有空管他呀。死了最好。”
周向晚脸上那种无视人权和生命的态度让吴凉一阵心惊,“你不知道,你就打电话问替你做这件事的人,然后,把他安全,完整地弄回来。”
“如果他死了呢?”
吴凉沉默片刻,道“那你就要做好承担责任的准备。”
周向晚牙齿气得咯咯响,道“吴凉,他那样对你,你就不恨吗?圣雄甘地都比不上你,你个当代耶稣,盛世白莲。”
吴凉在周向晚发狂的底线上来回试探,道“我恨不恨他,和要他的命是两回事。法制社会,杀人犯法,周向晚,你能不能讲道理?!”
“不能。”周向晚握紧拳头,他的眼睛神经质的布满了血丝,语气却平静如初,“我无法理解你。如果我是你,他那么对我,我就要他死一百遍一万遍还不够。他比萧锦河还要恶心,我一看就知道,他就是新闻里那种分手了勒索捅女友泼硫酸的畜生,你呢?他妈的讲文明懂礼貌连架也不会打,你不怕,我怕!我难道要天天看着你吗?只有他死了,我才能安心。”
“我也无法理解你。一,我没有让你天天看着我,你连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吴凉总觉得周向晚有点被害妄想倾向,深吸一口气道“二,我和他已经分手了,以后也不会有任何的瓜葛。是,他骗我,如果要追究,我可以向他提出诉讼。而不是被你,弄到非洲去,你把他弄回来!”
周向晚听笑了,“诉讼,说的好听,你根本不会追究,只会一个人吃闷亏偷偷哭。钱而已,你根本不在乎。你早就知道杜枫在骗你对不对?你是自己犯贱给他骗的是不是?甚至他的父母,我告诉你,都知道你和杜枫在搞,不然他们不会打电话给你这个辞职领导,但是他们装作不知道,为什么?还不是图你给他们买房买车谋大好前途?”
吴凉无力道“你不要扯开话题。周向晚,既然你不能讲道理,那我们就讲人情。这一次,我帮了你,你可不可以帮我一次,告诉我,杜枫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