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久不见了。”一段时间不吃,岳木盯着馄饨馋得慌。
杨亦遵看他口水都到流到摊子上,好笑道:“来两碗馄饨吧。”
难为杨亦遵这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少爷跟他一起吃路边摊,岳木把ròu馅多的全挑给了他:“尝尝看。”
趁赵老板不注意,他又放低了声音:“他这儿就馄饨还能吃。”语气中充满了对摊主手艺的嫌弃。
杨亦遵一下子笑出来:“你以前就住在这一片?”
岳木点头:“这里的人都很好的,对我很照顾。”
“看得出来。”
此时已经过了十点,来吃早点的人不多,摊子上只有几个退休的老大爷,一边下棋,一边和赵老板侃天。
“老赵,下午的演出是几点啊?”有人问。
“两点。”赵老板中气十足。
“什么演出?”岳木好奇。
“嘿,你不知道啊,在步行街,下午有京剧团来公演,听说还有明星呢。”
听到京剧,岳木来了jīng神,问:“唱的什么?”
“好像是《chūn闺梦》。”
杨亦遵见他眼睛都亮了:“想去?”
“想去。”岳木道。
吃完馄饨,岳木背着最高级的狗粮去看吉雅,谁知吉雅还没见着,先被金毛给扑了个满怀,差点儿把岳木的哮喘病吓出来,哆哆嗦嗦地拉着杨亦遵落荒而逃。
一路转到步行街,岳木连喝了两杯柠檬茶才镇定下来。
“那狗好像很喜欢你。”
“嗯,夏为小时候养过它,”岳木坐在板凳上,“但是我每次看到它,就想起它趴在chuáng头舔我眼珠子的qíng景——哎,我忘了给赵老板馄饨钱了。”
“我给过了。”
“不是今天的。”岳木摇头,“是上一次的,忘记了。”
“下次再给吧。”
岳木只能点头。
现在的京剧不如以前流行,两点都过了,场子还没坐满,里面还有大半都是冲着明星的噱头来的。演员刚上场,就有好几个年轻人挤到前座拍了几张照片,而后嬉嬉闹闹地走了。
“他们在gān什么呢,都还没演,怎么就走了?”岳木嘀咕。
“发朋友圈吧。”杨亦遵一语中的。
岳木十足地哽了一下。
看完演出,岳木显然心qíng很好,牵着杨亦遵的手在街上漫步,一点儿不避讳。
“你之前不是说想去我小时候住的地方看看?”杨亦遵问。
“杨光鑫的宅子?”
“嗯。”
“远吗?”
杨亦遵笑了:“不远,就在前面,拐个弯就到了。”
这里是杨光鑫的私宅,从三年前他去世起就没人住了,一直空着。岳木原以为里面会很脏,但门打开后,屋子里非常gān净,一点儿积灰都没有。
杨亦遵也很意外:“应该是杨光鑫生前预付了工资,有人定期过来打扫吧。”
“好大的房子,”岳木叹道,“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杨亦遵摇头:“只有九岁之前,后来我妈病逝,留了点房产给我,我懒得看杨光鑫的眼色,就搬出去了。”
“你妈妈?是指……”岳木迟疑。
杨亦遵笑了下,脸上有一丝怀念:“她跟杨家完全无关,她是个很好、很温柔的女人,虽然我不是她生的,但她一直拿我当亲生儿子对待。”
岳木感慨:“所以你才不像杨家人,因为你的家庭教育来自于你母亲。”
“是啊,可惜她不长命。”杨亦遵走到冰箱前,“你要喝什么吗?”
“柠檬茶还有吗?”
杨亦遵在里面扒拉一阵:“还真有,我看看日期。”
岳木站在客厅的酒柜前,观摩里面的藏酒,等了半天,没听见身后有动静,转头一看,杨亦遵直愣愣地站在冰箱前,整个人好像被定住了。
“怎么了?”岳木忙凑过去。
随即他也怔住了。
冰箱里有个小抽屉,此时正开着,里面安静地躺着三支试剂,旁边还附有一份手写的纸张,上面是使用方法和完整的成分表。
“这是……”
两个人对视,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