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练习追女朋友呢?”岳木被逗乐了,见杨亦遵不说话,想起了什么,问,“对了,你在学校里没有jiāo往对象吗?”
“没有。”杨亦遵答得gān脆利落,“你呢?”
“我?我没车没房的老光棍一个,谁要我。”
听到这话,杨亦遵低低地笑了一下,扬了扬手上的杂志:“是你在美食指南上推荐的。”
“……”
岳木吃东西口味很挑,能得到他垂青的地方实在不多,所以,他吃过一次这家的牛ròu后,就顺便在杂志上推荐了一下。这个年代,大家谈及喜好,目的xing都还比较单纯,写推荐也纯粹是自发的,这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发文章从来不署真名,而是用“林木”这个笔名,取独木成林之意。他之前并未提及过,杨亦遵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用词习惯一模一样。”仿佛看出了他的疑问,杨亦遵道。
看不出来这小子心还挺细,岳木心想,慢吞吞地把夜宵全吃gān净了。
头一晚熬夜太狠,直接导致岳木第二天起chuáng,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烧又反复了,无奈之下只好再次请了半天假去门诊挂水。
回来的时候正是午饭的点儿,岳木一到走廊就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他小心地避过清洁阿姨挥过来的拖把,问:“怎么还消上毒了?”
“您还不知道啊?”阿姨道,“楼上有个小姑娘发高烧,送去医院一查,说是什么病毒感染,被隔离起来了。”
说完,她瞅了一眼岳木,迟疑道:“您该不会也是发烧吧?”
“我没事。”岳木摸了下鼻子,问,“他们人呢?”
“都回去了,怕传染。”
岳木心道不妙,马上就要出刊了,很多工作还没有完成,现在不把人召回来,怕是要延迟。他昨天才给“神秘人”做了保证,如果不能按时完成,不仅会给工作组带来麻烦,也会给《青檬》造成信用损失。
岳木边往里走边打电话,谁知那头的人听罢,要么推托自己身体不适,要么就gān脆不接,甚至还有一个新来的小青年抱怨他不近人qíng,不把员工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
平时一个个找他帮忙的时候倒是挺会说话的,现在组织需要的时候,一个人都见不着。由此可见,他这个领导当得是有多失败。岳木深深地反省了三秒钟,接着做出决定,他得一个人把剩下的工作全包了。
打定主意后,岳木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一进来,就看见空落落的办公室里,一个人躲在角落戴着耳机打游戏。
“你怎么又没走?”
办公室里没有开灯,多半是员工走的时候根本没留意到还有杨亦遵这么个人。
杨亦遵摘了耳机,声音充满磁xing:“什么?”
“外面,人都走光了。”岳木指道。
“我知道。”杨亦遵继续低头打游戏。
不是故意被落下,岳木也就不管那么多了,坐下来开始gān活。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关于杨亦遵的xing格,岳木多少摸到了一点。这小孩简直像游魂一样,整天不知道在gān什么,不喜欢和不熟的人接触,也不喜欢待在不熟的地方,平时不是宅在家里就是宅办公室,目前工作之余最大的爱好,就是坐在自己边上打游戏。
有时候岳木也觉得奇怪,打游戏嘛,哪里打不是打,非要挨着他,难道这样比较过瘾吗?他都奔三了,这破游戏又馋不着他。
“你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不gān点正经事?”
杨亦遵思考了一下,扭头问:“什么算正经事?”
岳木这才想起他好像是个富二代,多半是不缺钱花的,不像他。
“嗯……考个证,学个小语种,或者,追个女朋友也行啊。”
杨亦遵幽幽盯着他:“我在gān正经事。”
岳木目光落到杨亦遵的游戏机上:“打游戏算什么正经事啊,能赚钱吗?”
杨亦遵只是无奈地摇摇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看了一会儿稿子,岳木觉得眼睛发花,手脚也发软,想到午饭没吃,多半是低血糖,便从屉子里拿出一颗薄荷糖含进嘴里。
“这么多,你打算一个人gān?”杨亦遵不知什么时候收了游戏机,过来一边翻文件一边问。
岳木觉得自己的反应变得很迟钝,伸手阻止他:“别翻乱了,弄乱了我还得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