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_作者:四月流春(236)

  卓恺附和道:“那是自然。不过,只有轻案犯才有资格,小偷小摸、小纠纷撕打,朝廷关着他们还得管米粮,不如叫帮忙gān活。但重刑犯就不行了,哪怕大赦天下也会略过罪大恶极之徒。”

  “是啊,放出来还不把咱老百姓吓死!”

  卓恺忍俊不禁,笑起来一口整齐白牙,和善真诚,关切问:“你这是往哪儿去?到处乱糟糟的,沙石飞溅,小心些。”

  “多谢提醒。我要去北瞭望塔,找郭将军。”容佑棠答。

  卓恺点点头,低头略思考,轻声问:“容哥儿,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几个随从小兵立刻识趣地退避一边,若无其事作眺望状。

  “什么事?恺哥,你先说。”

  “殿下早前不是说月初募兵吗?为何到现在还没贴出告示?”卓恺无奈表明:“你知道的,阿际他们几个混小子日夜吵着要从军,拗是拗不过来了。”

  容佑棠点头,笑道:“磊子也天天打听。此事不算机密,所以我问过殿下了。殿下说:本是定的月初,但陛下横空降下‘轻案犯充民夫’一旨,少不得先忙妥,估计要中下旬才能腾出手忙募兵。”

  “果然如此。”卓恺有些不好意思:“我也猜到了,只是想问个准信。”

  “其实我、我的消息也不怎么灵通。恺哥,你们才是殿下的心腹gān将呢。”容佑棠忙恳切道。

  我不大算是心腹gān将,你却是殿下的心仪之人。

  卓恺握着刀柄,为人厚道,且口拙,什么也没说,只是笑。

  二人聊了几句,道别各忙各的。

  容佑棠被卓恺笑得走起来飞快,吃了满嘴灰尘,黯然伤神,自我劝慰:别胡思乱想!庆王殿下出身第一等显赫,日后定会与世家贵女结为百年之好。

  我算什么呢?

  ——

  深夜·周府

  “娘,是、是容佑棠,一定是他害、害我,他算、什么东……呕……”周明宏吐了一地,愤恨恼怒,反复告状:“他、他不过是、卖屁眼的兔、兔儿,我、我恨他……”胡言乱语一阵后,周明宏彻底醉昏。

  “宏儿、宏儿你没事吧?”杨若芳脂米分未施,万分心疼,斥骂贴身小厮:“好没眼色的东西!叫跟着好生伺候,竟接二连三地出事,你们还想不想活了?”

  “夫人饶命,小的们从不敢离开公子半步,除了不能进国子监——”

  “站住!”下朝应酬完回家的周仁霖刚好走到二门,一看见喝得烂醉如泥的小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怒问:“宏儿是不是被国子监清退了?作弊?还构陷同窗?”

  “他们胡说八道,我儿分明是被jian人所害。”杨若芳丝毫不以为然,讥讽道:“哈,全京城都传遍了,就你这个做父亲的才知道!”

  “我如何得知?刚补了吏部的缺,能懒怠吗?天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宏儿实在不让人省心,三天两头就惹是生非!”周仁霖气冲冲,虽年逾五十,却只略微发福,仍算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然而,即使再英俊完美的长相,看足二十多年,最终也只是臭男人的臭皮囊。

  “宏儿怎么了?你整天看他不顺眼,横挑鼻子竖挑眼睛!”杨若芳柳眉倒竖,喝令下人:“愣着gān什么呀?没看见醉得难受么?还不赶紧把人扶回房!”

  周府的下人很为难,而且一为难就是二十多年。他们夹在家主和主母中间,茫然无措,不知到底该听谁的。

  “慈母多败儿!”周仁霖忍无可忍,斥责冥顽不灵的妻子:“宏儿养成这般骄奢浮躁的xing子,你——”

  “我怎么了我?你天天在外边喝酒玩乐,我辛苦持家,不说功劳,连苦劳也没有了!你既能gān,你怎么不管儿子?”杨若芳父亲是猛将平南侯,她盛气凌人惯了,虽心知不应折rǔ丈夫脸面,动气时却控制不住。

  “我怎么没管?”周仁霖也开始高声,压抑激愤道:“每每我稍严厉要求,你就把儿子往娘家送——”

  “没有我娘家?有你今日?”

  此言一出,一片死寂。

  杨若芳刚说完就后悔了,悻悻然,很不自在,摸摸发髻,偷看丈夫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