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_作者:四月流春(648)

  赵泽雍顿时震惊,额角青筋直冒,怒极喘了两下,竭力冷静,一字一句问:“您怎么来了?”

  “我担心子琰慌得应付不了。”定北侯坦言。

  郭达脸红耳赤,实在撑不住了,“扑通”跪下,羞愧叩首:“求殿下责罚!”

  第169章 夜半

  “子琰, 你这是何意?”赵泽雍脸色铁青, 难以置信,目光如炬问:“莫非那瓶药是你给他的?”

  郭达艰难点头:“是。”

  赵泽雍望向容佑棠, 又问:“那瓶药是子琰给你的?”

  剧痛消褪后,容佑棠渐渐恢复镇定,奇异地顿感豁然开朗, 他见郭达已承认,无需再隐瞒,遂坦言:“殿下息怒, 其中必有内qíng,我相信郭公子有苦衷。”

  请罪的郭达尴尬扭头,郑重承诺:“容哥儿, 这回是我对不住你,今后一定设法给你补偿!”

  对方跪地, 容佑棠尽量往后侧退避,难免失望,尽量平和道:“郭公子不必介怀。”

  “子琰,你实话实说,究竟哄他用了什么药?是否含毒?”赵泽雍回神后立即问。

  “没毒!绝对没有!”郭达紧张qiáng调,他仓促站起,三下五除二脱掉靴子、撸起裤管,露出自己淤青红肿的膝盖,展示给人看,手指着伤痕急切解释:“表哥请看!容哥儿,你瞧瞧,给你药之前,我试着跪地半个时辰后擦药,并无任何毒害后果,只是、只是疼一阵子,疼得厉害,约莫两刻钟即可不药而愈。”

  “你简直胡闹!”赵泽雍严厉呵斥,“嘭”的举拳砸炕桌,震得笔墨纸砚抖动。

  天呐……

  容佑棠瞠目结舌,吃惊地凑近细看,确定那伤痕与自己相仿,他茫然困惑问:“您、您这是为何?”

  “容哥儿,我没有害你的意思。”郭达愁眉苦脸,放下裤管穿上靴子,恳切解释:“我真没想害你,假如是毒药,无论老祖宗如何解释我也不会哄你用。”

  “为什么?”赵泽雍眉头紧皱,难掩气愤受伤,万般不解问:“子琰,老夫人为什么对付他?你我在西北并肩拒敌十余年,过命的jiāoqíng,真没想到、真没想到……”

  “表哥,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只别赶我走。”郭达手足无措,愧疚惶恐。

  “子琰只是奉命,他qiáng烈反对,不过被老夫人和我制服了。”定北侯先解释两句,继而恨铁不成钢,蓦然变了脸色,怒道:“糊涂东西,到如今还未反省,跪下!”

  父命难违,郭达依言下跪,沮丧耷拉着脑袋。

  “你以为事事顺从就是对殿下好吗?大错特错!”

  定北侯疾言厉色,猛地起立,毫不留qíng面地训斥:“子琰,你实在太令为父失望了!当初送你进国子监,读书几天就不肯去了,闹别扭使xing子,哭着吵着要从军,留书离家追随殿下。你以为长辈一无所察?实话告诉你,当年家仆前一夜就撞见你写信了,悄悄上报,老祖宗召我商量半夜,最终决定依你一回,希望多少能给殿下添点儿助力——可你看看你都gān了些什么?嗯?为父只后悔当初没拦下打断你两条腿!”

  郭达错愕,特别不服气,张张嘴,却不敢顶撞盛怒中的父亲。

  “舅舅,有话坐下好说,子琰有勇有谋,是我不可或缺的臂膀。”赵泽雍出言相劝,他虽然恼怒,但更急yù问清真相。

  定北侯喘吁吁,老泪纵横,“扑通”跪下,与儿子并排,哽咽道:“殿下,老朽惭愧至极,哪里担得起您一声‘舅舅’?子琰糊涂透顶,眼睁睁看您陷入险境,却盲目效忠顺从而不予劝诫,留他有何用?不如打死算了!”

  定北侯父子都跪了,容佑棠岂能独站?故陪跪,幸而膝盖已肿得麻木,跪在暖融融的炕chuáng前居然并无痛感。

  “打死他做什么?留着,本王有用。你们都起来吧。”赵泽雍虎着脸,深深凝视安静垂首的容佑棠。

  郭达险些感激涕零,两眼冒光地仰视表兄。

  定北侯坚持跪地不起,潸然泪下,哽咽道:“淑妃娘娘去得早,老朽疏忽大意,未能妥善照顾殿下,跪着只当向娘娘赔罪了。”他不起,其余两个年轻人只能陪跪。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