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长大笑了起来,“好好好,只是我家小子还没满十八,小可看得上的话,就给我家那小子做童养媳。”
“谁说你家里的那小子了,我说的是在外面养的那个……”副庭长暧昧的打趣。
一群人都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各人也不再多语,摆了摆手,副庭长领着我出了立案庭,步下阶梯,走去气派的检察院大门后,我问:“我们要等庭长车来接吗?”
副庭长看了看表,抿了抿唇,往街道两端望了望,道:“不等了,哪有花店?”
“花店?”我也张望了起来,“好像就是这条街转个角的二医院外面就有。”
“那正好。走,帮我选花去。”副庭长背着手,领着我向转角处走去。
“看病人买什么花好?”
“康乃馨吧。反正看病人绝对不能买jú花,也不要买白色的花。”
在医院对面的花店里买看病人的花相当容易,只是价格颇贵了些,我帮着挑了一大把的花,花店小姐动作熟练的包扎好,我便跟在仍背着手走前的副庭长,进入了对面的二医院。
抱着花走上了六楼,六楼是重症病房、手术室以及重点看护病房,我很少来医院,所以现在我基本上都将视线停在亮灯绿牌的告示牌上。
“29,33”副庭长的视线一路的溜两边病房的房号,念叨着。
“这间了。”副庭长在一间重点看护病房停下。
事实上,我在他还没确认是那一间的时候,就有预感是那间病房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某种qiáng烈的感觉,我们的目标就是那里。
房里已聚了好些人,门也是虚掩着的,副庭长一推,门便开了,一些人回头,见到立在门口的副庭长,都招呼了起来。
副庭长挤到了病患的chuáng边,去察看病qíng,我被挡在人群外面,不知道chuáng上躺的是什么人,是男的,称呼副庭长为叔叔,声音不大,好像很脆弱。
有人自动的跟副庭长谈论着伤qíng的病qíng。
“左肋断了三根,轻微的脑震dàng,右小腿骨折,上午时做了手术,麻醉才醒没多久呢,他现在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护士小姐进来,不让太多人围着病人,一些已经看过病人的便先行一步,我这才看清了躺在chuáng上的人,若我没猜错,他就是那个被打伤的警察——鲁巍。
副庭长看到在一旁张望的殷可,打趣起来道:“小子,我带美女给你献花来了,让你感受一下当英雄的滋味。”
躺chuáng上的人想笑,却又不敢牵扯大的动作,便扬起了唇。
牙好白。
我想。
他的头包着纱布,面部有些擦痕,因为jīng神不济,所以眼睛也不是顶有神的,按他躺着的身形来看,倒是挺高大的,输着液的手,看上去挺有力的,我盯着他的手的时间长些,因为那筋络明显突出的手背,能让我做最直接的联想,那便是:护士很好找下针的地方。
卫浴间的地面上,放的全是别人送来的花,我侧头看的时候,居然看到了那些花束中,零星的有着huáng的jú花,一时间,有些无语,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常识来。
再唠叨了一阵,我们便退了出去,进入电梯的时候,我没话找话的问,“副庭长跟鲁警官jiāoqíng很好吧?”
“是啊,跟他爸爸是铁杆兄弟,他爸爸,你认识不?市局副局长,鲁大山,听过吧?”
我笑,眼角有点不自然的抽了起来,在认人方面,我能力非常有限。
副庭长收不住话的继续道:“这小子,很不错的咧,长的又乖,好多的女崽都围着他转。”我看着副庭长背着手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可得意了,像在炫耀自家儿子一般,我适景的冲他笑,应道:“是不错,成这样了还看得出挺英气的。”
英气个屁,都那样了,要死不活的。
“等过阵子他康复后,找个机会,再给你们好好介绍介绍一下。”副庭长一脸和蔼的冲我笑。
“啊?这个啊,哈哈,我条件这么差,人家肯定看不上的。”每次说到这份上,我总是千遍一律的如此回话,以至于话出口时,都特别的溜,特别顺口了。
不过是真想拒绝,那人虽不错,可是,就像副庭长说的,好多的女崽围着转着,肯定少不了尝腥,人品败坏道德沦丧的机率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