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金饰的小姐从我们进来,眼光就放在鲁巍身上,问“二位想挑些什么”的时候,也是冲着鲁巍说的,鲁巍搂着我的肩,语调轻快带些小得意味道的道:“我给我媳妇买结婚戒指。”
我扑哧一声就笑出来,也不知道这句话哪好笑了,反正就是觉得脸上啊,止不住就乐开了花。
戒指是我挑的,一对样式简单的白金钻戒,挑戒指本身就是一件很俗气的事,我跟鲁巍也不想免俗,选的戒指也当然不免俗的是结婚男女必备的白金钻戒,帮这家店去印证“钟爱一生”的广告语。
我本是挑了一对特别便宜的,鲁巍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小心思,道:“你穿一件衣服穿多久?”
比起我的那些朋友来,我的衣服换的算是慢的了,但一件好的衣服顶多也是穿三年,其他那些便宜的都是穿一年的。我如是说。
“你家的电视用了多少年?”他又问。
我以为他在搞调查,如实回答:“看了七年了哦,最早那台黑白的看了十年。”
“你睡的chuáng,用了多少年了?”鲁巍还问,我看销售小姐也一头的雾水了,不知道我们明明是来挑戒指的,他问这些,难道是想帮我买衣服买电器买家具?那些不是我妈说我这方做嫁妆时会购齐么?
我还是实诚的答道:“我的chuáng是我毕业那年我妈给我新换的席梦思,没几年,以前睡的木板chuáng,是从小睡到大的,起码二十年。”
鲁巍道:“贴身的衣服顶多穿三年,常常使用的电器是十年八年,每晚相伴的chuáng是二十年,这些物件的价格,按现价折算,我算两千块钱,为过吗?”
鲁巍不知道现在的市价吗?一台电视好最普通的要一千多呢,实木的chuáng也不便宜,衣服可贵可便宜,像我能穿三年的肯定好几百了,这些加起来,三四千都不为过。
“那我们现在要买的戒指,要从今天起,戴一辈子,可能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们有生之年每一天,它都伴着我们,你觉得你挑的这一千以内的戒指,承载的起吗?”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鲁巍,他在说这些的时候,似乎那么的云淡风轻,甚至那之前,我都以为他在算计着开销,却没想到他用这种语气说出的这些qíng话,会在不经意间就深深的感动了我,我家小鲁啊,我家的小鲁啊!
我急急的撇开脸,感觉突然有泪意要涌上眼眶,转正脸时看销售小姐,销售小姐也是一脸的感动莫名,一时间,我们都沉默着没了语言,似乎都在努力的调适心qíng,销售小姐最先调适好,笑得双目盈然,往柜台里拿两千以上的戒指供我们挑选,这回,我不再考虑价格因素,挑一对我最喜欢的,仍旧简简单单,但在其他的戒指中,我就是觉得它独一无二,可能这就叫天生的眼缘,有一对属于自己的,必是一看就中的那一对。我拿着它,侧头看鲁巍,鲁巍轻扯唇淡笑,点了点头,看来这对戒指,也合他的眼缘。
花了五千块钱,买了这对戒指,销售小姐给我们开发票时,笑的很是高兴,我们剪了标签,直接就为对方戴上,初初戴上时,感觉手指上套了一样东西,不甚习惯,却十分喜爱它的光芒,不由的总是伸着手掌,看了又看。
在销售小姐真诚的祝福声中,我们出了金饰店,在我又一次忍不住伸手看时,鲁巍伸手扣住了我的手,揣进了他的外套口袋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们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他那笑容里,满溢的,都是满足。
我们吃了晚饭后,鲁巍将我送回了培训的政法学校,在车里一阵亲亲摸摸,鲁巍在气息不稳时,道:“元旦时你们放假吗?”
“应该放吧。不过可能只有一天,学校说要赶在两会召开前将课程结束。”
“那我到时候来陪你。”
我点头如捣蒜,忽然就忆及上次我离开时,我还没有离开,他说便开始想我了,如今,我也是这番心qíng,他还在我面前,我便开始想他了,十分期待他下次再来。
在鲁巍回去后元旦来临前的这段期间,我见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以致于让我倍觉人生何处不相逢。
第一个是林湘,这个人,我似乎忘了几百年一般,他突然打电话告诉我他在省城,着实让我惊诧不已,他是如何知道我在省城学习呢?他此番打电话给我,又是所谓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