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那么多年训练的亲兵,他们为了你和你的父亲、你的那些穿金戴银胡吃海喝的兄弟姐妹、叔表亲侄,离乡背井,日晒雨淋,你的一个小小的伎俩,就让他们统统抛头颅洒热血,你可能已经忘却了,每个人都是血ròu做的,你被锦衣御食养得已经没有人xing了,根本不懂得什么叫人qíng冷暖,什么叫忠肝义胆,你当我是不知道,义父派你来的初衷就是削我兵力,bī我就范,招我归安,可是,你的手段太极端了,散去我的大部分兵力,又能怎样?我若能被你,潘虹奼困住,我岂不是白白的挣扎了这么多年……”
我看他忽地转向我,愤怒的神态稍稍平抑,心中不免一漾,掺杂着怜惜与心疼的感qíng浓烈愈加,他睨着我,字字铿锵的道:“很久以前,我除了xing命,就已经一无所有了,所以,你要剥掉我的任何东西,我都无所谓。”
我原本那狂乱的心,在他的言辞稍顿之时,突然间冷却,整颗心,如沉深渊。
他一瞬不眨的仍盯着我,良久后,缓缓又道:
“只是,你不能剥除掉我的心,剥了,我就连命都不要了。”
第64 章
我觉的我的血液呼啸着奔腾了起来,我蹲坐在地,仰望着他出奇坚毅的面容,哽咽不已。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要回来,可是我却知道我回来,只为了此刻,也值得了。
他蹲下来,伸出满是细痕的手,我记忆中曾在阳光中隐约透明的兰花指,此刻尽是疮痍。他用拇指揩去我不断落下的泪水,我突然就忆及,曾在梦里,他也这样轻柔细致过,只不过那时却不曾有现下这般兵戎对峙的qíng景。
潘虹奼不知道是受了怎样的刺激,突然的就发出了一声尖厉的凄叫声,她的兵卒似要行动,我听见动静,正想四下观望,却未想鲁巍突然抱了我一下,我被他紧紧一拥,正觉得莫明其妙,他又放开了我。
然后,我看见其他的人,都有了动静,许由、赵老头,于宾,他们纷纷抽刀拔剑,有人将我飞快的掳至一旁,整个大堂里突然一片刀光剑影。
我扭头看掳我的人,我也分不清这人究竟是哪一派的,他只是死死的扣住了我的胳膊,小心的戒备着,直至潘虹奼挥着长剑直冲我而来,我才明白,掳我的那人,是鲁巍一派的,他在潘虹奼挥剑向我面门砍来时,将我护至身后,以利器挡了潘虹奼的狂砍乱刺。
救命啊,杀人哪!
我这辈子,没有见过刀剑如此近的横砍竖刺,保护我的那个人武功尚可,主要是刺杀我的人,也就潘虹奼死绝了些,其他人没有她的恨我之心,招式便不那么凌厉,而潘虹奼在初初朝我砍刺几剑后,就被其他人格挡了去。
我躲在那个无名大侠身后,看着险象环生的场面,努力搜寻着鲁巍的影子。
可是明明只有一瞬,他竟可以消失的如此快速,我遍寻不着,心里愈加的着急,几次yù奔出这片混乱,出去找寻,却又被守着我的那位大侠拖扯了回来。
然后,一声长哨响起,我发现整个混乱场面有向外转移的趋势,老赵头跟许由他们,明显就在将斗争引向厅外,我被那无名大侠引着就往外移去,我猜想着他们定是事先有谋划的,现在明显是有撤退的打算。
出到外面时,我终于看到了鲁巍,他离我远远的,纠集着一大帮人,严阵以待,红茶的亲兵,见到那阵仗,瞬间就显了劣势,不多久便愈加的明显,正在我窃喜之际,突然感觉身旁的大侠一声闷哼,偶一回头,惊的那是魂飞魄散……
我怕的不是那把贯穿大侠腹部的血刀,我怕的也不是血溅三尺染我一身的血腥,我怕的更不是那把血刀抽出后继而架上了我的脖子,我只是怕他!
那个让我恶梦连连,让我曾想在他杀我以前穿越回去的假新援军,曾将我摔打得不成人形的瘦高个,偶大叫一声,扭头看鲁巍,他显然发现了这边的状况,疾步朝我这方奔了过来,我正想朝他的方向逃命去,却不断颈后又是一痛,我再次晕了过去。
我恢复意识到我睁开眼睛,这一段时间我都在闭目思索,我想我之所以会三番两次被人敲晕了劫持,全是因为他们利用了我跟鲁巍亲密关系这一点,不然我也不会这么遭人惦记着,我认真思索后的结果是:问鲁巍要张休书,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睁开眼睛,是在确定我的周围无人形生物后,才偷偷睁开的,我知道,只要我的意识清醒,指不定会被瘦高个怎样nüè待,我只求鲁巍快一点来救我,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