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夏婵小姐神色一顿,那小女仆仍是先一步于主子将声色犬马的姿态做足,叨叨又是几句十分的不满,两妞儿最后都朝内室饱含深意的一瞥,扭身离去。
第 12 章
我飞也似的朝我的屋子里奔,将那面能看个隐约的铜镜拭上一拭,天哪,这状态真是我打出娘胎来,最不忍再睹的模样了。
想来那两妞儿被我吓着了,也确实没啥可大惊小怪的,我都差点被自己给吓一大跳,也不知道这次容貌又被毁了个什么程度。
取了一盆水,用帕子湿了就一点一点的擦,那gān涸的血迹不容易拭gān净了,拭到额头,才看到一片淤青与一道寸长的口子。
这要摆我们那,得fèng针了,到时候我去申个法医鉴定,定个轻伤,就可以提个刑事诉讼了。
我找了些鲁巍敷伤用的药,自己给处理处理,包扎了一番,边思忖着,这个能不能算是工伤,我是否可以申请工伤补偿。正在想些有的没的,门被大刺刺的推开,我一个背身,飞快的将外袍披上,腰间胡乱一系,转身一看,宫行这块寒铁杵在我门口。
这是,窜门子呢?
真难得,这家伙还窜门子。
“我说,宫大人,下次窜门子前,先敲一下门,我这样,好歹也太不雅了。”差一点呢,本想着到了将军府,也有隐私权了,可是,隐私权是对下不对上的啊。
寒铁一言不发,又向我抛来一瓷器物体,我正考虑是要躲避了去还是硬生生的接下时,那物品已向我怀中落来,我一接,竟是一青花瓷瓶,这形状,我一眼就明了,是药瓶。
嘿,看来,人qíng有冷,还是有暖啊,寒铁看似不近人qíng,没想到偶尔也有些小小的温qíng之举啊。
我就是受不了人对我好,一对我好,那心窝窝里都会颤上几颤,拿着宫行抛过来的这小瓷瓶,当场就对着他含足了一泡泪,没想到寒铁一见我这模样,居然裂冰似的,脸上稍稍裂出些些温qíng的尴尬意思来,我本想吞吞泪水,看清楚些,他却飞快的转过身,道:“将军吩咐的。”接着便大步流星的出了我的房门。
我飞快的揩gān眼泪,我呸!给我一顿好的,再赐我一些好的,这鲁大人,纯粹就爱玩踹一脚再给块糖的卑鄙事。
然后我又纠结,我的木丁啊,你究竟是鲁巍,还是鲁巍是你啊?
我在不停的纠结与再纠结中,自从知道鲁巍就是木丁后,我就走不出我那纠结的qíng绪中来,想亲近又不能亲近,想跳脱又总是戚戚然的想靠近,真是有史以来,最纠结人的事qíng啊。
鲁巍之所以是将军,还是有他过人之处的,所以,尽管前些天看他歪歪的似乎枯犒了般,不出几日的调养,就恢复的差不多了,听大夫道是只要不做剧烈运动,便没有大碍了。
想他一个打打杀杀的主,挨个刀伤什么的,当是家常便饭了,恢复机能那绝对是比我这种弱jī般的小人物要qiáng大的多,看着他一天天的好起来,我到是长长的吁了口气,这下,不用天天熬药倒屎倒尿,不用天天帮他洗头擦面洗澡更衣了,我对我爹都没那么尽心过呢,形势bī人卑微啊!
可是我这厢正想着我终于可以安歇下来时,领导大人偏偏是个爱折腾的主,一刻也没想过放过可供他娱乐玩耍的鼠儿。
这日,天终于放晴了,我心qíng倍好的在小院里摆了张小板凳,从三儿那要了一小碟花生米,泡上了一壶茶,坐板凳上靠着廊柱晒晒太阳祛祛寒,也那么难得的享受一回自来这里后的一刻安逸。谁知那花生米还没扔几颗,我就被飞来的长袖绞住了手腕。
我一惊,没什么比这白绫水袖让我更来得慌神,我对这玩意已经是望而生畏了,不用看也知道,我那本来在书房里忙活的主,又不按规矩理牌的出来折腾了。
“你到是消遣!”领导冷冷然的丢了一句话,绞在我手腕上的白布一松,就徐徐落下了,我立下明白,这主子虽然言语冷淡,看今天的心qíng似乎还不错。我越来越觉得,通过鲁巍魔鬼般的锻炼,我那察颜观色的本领越来越qiáng悍了。
我看鲁巍这架势,应该是要练功,我到是没想到,他对于戏曲,比之于政事,更痴迷啊。我很狗腿的把我臀部下的小板凳贡献了出来,再狗腿的用袖子拂上一拂,恭敬的端到领导尊贵的臀部下,鲁巍也没怎么嫌弃的一扫衣摆,坐了下去,我又顿了一下,想起了说坐热屁股会起口角争端的说法来,便十分谦逊的又请领导稍抬贵臀,抽出板凳来,边拍边“呸”了三声,又垫领导屁股下,便自顾自的去给领导去倒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