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会休你的!”
我这才发现,我太笨了,我怎么会这么笨呢?在一切尘埃落定时,才想着去跟他提要求,如今,我才发现,我任何筹码都没了,我拿什么跟他谈判?拿什么跟他jiāo换条件?我平白无故的将自己嫁了,没索取任何彩礼,未提及任何条件,我啊,从今至古的这么第一号大蠢人啊!
“呜……”自责加自责加委屈加不甘加愤怒,我极其无用的就这么哭了起来。
一哭便不可收拾,被人欺负是活该,都怪我太笨了,可是,我不甘心啊,没有心机,是我的过错吗?我曾经那么没心没肺的活了二十几年,凭啥那副心机摆到这里来,便处处受欺负啊?领导心机太深沉,能怪我吗?凭他那心机,我还得多辛苦的活着啊?
想到悲伤处,鼻涕眼泪齐哗哗的落。我第三次哭呢,次次都是他惹的。
“不准哭!”他居然还敢命令。
我从之前的嘤嘤之声,变成痛哭失声,这毛病,我小时候养成的,每次我一哭,我妈便凶我,她一凶,我就哭得更厉害,也不是示威,只是觉得更委屈。
哭得神思恍惚,还能感觉到马车外的随从出声询问,鲁巍很不高兴的喝叱了一声,然后将我一按,我那一脸的一塌糊涂,全按他的朝服之上了。
我被那一按,哭得岔了气,扑腾了两下要挣开,他却紧紧的箍着,我就使劲蹭,蹭得估计脸上的妆全花了,头发全散了,他的朝服也不成样子了,才累得消停了。
感觉到他的手劲松了,我却哭累得不想动弹了,趴他衣襟前一动不动,他就那样搂着我,我停止抽咽后很久,两人都保持着这个姿势,窄窄的马车内,空气中飘dàng的尽是暧昧与诡异。
每次我哭累了,就特别想睡,不知道为啥,刚刚这番折腾过后,现在趴他胸前,竟然觉得十分的放松,到这里来之后,第一次,莫名奇妙的生出些安全感来,安全的让我的思绪一沉淀,眼皮就渐渐阖上,眼前一黑时,彻底的睡了过去。
我醒来时,恍惚了好一阵子,自己已经变成躺靠在鲁巍的臂弯里,我艰难的张着惺忪的眼抬头去看领导,他正一张臭脸的十分不高兴,我很自觉得扑腾着坐直了,外面小厮掀了帘子,我刻意忽视旁边这个不知道又怎么了的主,搭了小厮的手就跳下了马车,在外面候着的安安安安一见我,竟吓得顿了脚步,呆了半晌,才一脸担心的奔来出言相问。
我觉着自己这副容貌肯定极不妥当,没顾得及应答安安的问题,拔腿就往我的厢房奔了去,找到镜子瞅了一眼,就被我自己的鬼样子给打击到了,我窜脑海中的第一想法就是:鲁巍他也忍得住受得了啊。
我就这样面目一塌糊涂的在他臂弯里睡了那么久,是多久?据安安说,马车停在府外时府里已准备午饭了,晌午饭备了好一会,却还不见我们下马车,下人们就一直在那候着。
我琢磨了一会,将军大人下朝时,按我们那的时间,顶多也就十点钟的样子,驾车的话,半小时到将军府,午饭一般安排在正午,中间至少有一个半到两个小时的空档……在gān嘛?我不知道,我睡着了,我真的睡着了!
第 26 章
我号了一声,沮丧异常,安安安安去给我打水洗脸了,我盯着镜中蓬头花面的自己,多一秒钟都觉得羞愤,他看上那么一两个小时,怪不得脸色都青了。
后来又一想,我这在羞愤个啥呢?我这不应该愁我七天后要嫁他的事吗?我gān嘛要担心在他面前形象差呢?形象差又怎么了?这不正希望他不要自己吗?
想想晦气的很,将手中的镜子扑倒放在桌上,脑中浆糊般的浑沌着,目前,我实在是理不出个头绪了,对于跟鲁大人成亲的事qíng,好像突然就铁板钉钉了,我的未来,似乎已成定局,又似乎浑沌未知,我像是被关在玻璃瓶里看世界,周围明明一片通透,我却被无形的困在了里面,迷惑不解。
洗撮洗撮时,安安一脸好奇的道:“听宫里传来消息说是皇上赐主子跟将军在七日内完婚,我们在马车到府时,还点了pào仗迎接,可是将军让赶马车的老李下了马车,硬是把还在炸着的pào仗踩灭了……”
点pào仗了?我怎么没听到?
“主子跟将军迟迟未下马车,我们候了好一阵子,担心出了什么事,让李伯去看了,可是好像被将军用鞋子给打了……然后,然后,没多久,就看到主子这副模样的从马车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