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问:“主子,你在跟大人冷战?”
冷战是我说给她听的,不过她说的一点都没错,我跟鲁巍,正在冷战。
我真没想过某一天我会跟他这样的一个人进行冷战,明明不管白天黑夜都在一起的两个人,却愣是一天到晚不说话没有互动,这样的日子,真的让人感觉十分的憋闷,但是我却从没想过要先打破沉默。
鲁巍似乎也很懂冷战规则,尽量的避免不跟我接触、说话、示好,甚至不再命令我。我故意在他沐浴的时间段跑得远远的,让宫行找不到我,其他的下人也找不到我,之后出现时,看到鲁巍瞅我时一脸的青黑,就十分的得意。
但是事不过三,我跟他冷战三日,就已经到了他的临界点了,当然,引爆他的还是因为搓背事件,那天我十分得意我又躲了过去,躲在帷帐里凑着油灯看杂书,突然就觉得风一动,摇得灯光明明灭灭的,我一抬头一看,鲁巍松松垮垮的披着衣裳,长发滴水的披散在肩背上,一手撩帐,一脸寒酷的瞅我。
我正襟,危坐,还是倔qiáng的不肯同他讲话。
他一把拉过我,然后,抱高了,对准我的嘴唇就亲了上来!
第 36 章
我是怎样爱上她的呢?
自她清晨时歪睡在我的房门前?自她在小山坡上唱得凄苦悲凉的模样被我瞅见?自她在寒冬腊月里肿着手将我的衣服洗得毫无怨言?自她婉转的唱着檐下燕替我飞到他身前?
没有。
我查遍了杂艺连,在见到她第一眼,便开始怀疑到了她。她的身份,在我看来太可疑了,我花了大量的时间与jīng力暗暗调查了她,却只能查到她到军中之前一年内的行迹。光是这一点,我就差点认定了偷诏书的人,便是她。
她第一次来将军府时,我就感叹她的手段之高竿,进杂艺连才不久,她竟可以进入将军府了,我用水袖白绫绞上她脖子的时候,甚至惊讶在那种可以瞬间置之于死地的境地时,她还是可以装得不动声色,那时,我是真的想绞杀她的,却碍于诏书下落不明,而又在一念之下放过了她。
所以,我知道她常常一个人跑到小山坡上唱歌,什么歌都唱,可是无论什么样曲调什么样节奏的歌都被她唱得透着股浓重的悲伤。我常常,就那样,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从头听到尾,如魔如魇。
追查进行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却仍然无甚线索,我花在她身上的时间与jīng力太多了,却未查出半点端倪,我久久的委身于军中,两难于朝政与密查之间的冲突,无端只好借以被刺装病于府中免于朝政之事拖累,却不想,她在我伪装被刺的第一天,又进了我的府中。
我以为她是来探我虚实的,想施以小惩或大戒,在她的脸上刺个“贼”字,但却硬生生的改成了“宫”字,我告诉自己,我不能打糙惊蛇,却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因为她平时那般待我,而不舍了。
她之后就为此躲着我,我知道她为什么躲我,我乐得于清静,她平时的话十分的多,我总不明白,为什么其他的人没有怀疑她不是男人,就我而言,我从没有见过男人有她那样碎嘴的,什么都说。她的碎嘴,我是在她躲着我时,才深刻感觉到的,可是却因为她的碎嘴,我才渐渐觉得,我之前的侦查方向可能是错误的,尽管她的来历谜一般的非常值得怀疑,可是心思那么浅薄的她,怎么可能会是潜伏于我连里的贼子呢?
年三十晚上,是对追查一事有着突破xing发现的晚上,当我浓墨重彩的以真实身份出现在杂艺连时,潜藏之人终于露出了马脚。
她却因为我的出现,惊恐万分的在雪地里站了大半宿,我远远的看她仰头望天,一副悲伤不能自己的模样,突然泛上了莫名的怜惜来,可能也不全是怜惜,之前我因为误会而对她的恶言恶行,滋生了一丝对她的愧疚感来,可能,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又加重了对她的关注来。
我同那贼人周旋了好几日,第一次jiāo手,我便已负伤,可却在几日后才查到了诏书所在之处,我在夺回诏书后硬撑着的话还是可以直接回将军府,却不知怎的,我却找上她,将我的xing命jiāo给了她。
无法形容,她抖着手在我背上洒药时,我心里的复杂,她越是慌乱,我心里越是复杂,更惶论她哭着看我离开时,我心里的百味杂陈。
我似乎很久未被人如此挂心过了,也似乎,很久没有对人这么挂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