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碗,宴山白忽然发觉,或许是上一世和喻清浥呆了太久的缘故吧。现在的自己和那人越来越像,话也变得越来越少。
收拾好东西后,又从屋内拿了chuáng被子来,宴山白小心翼翼的将它轻轻地盖到了黎折生的身上,再给周围侍女jiāo代了一番后便离开了这里。
看着男子渐渐远去的背影,黎折生慢慢眯上了眼睛。这个鲜少露面的武林盟主比江湖上传的还要神秘,就连他从来都不知道宴山白竟然懂得医术……不过这也正好,危雾阁绝对不会有人猜到,救下了自己的人竟然会是当今的武林盟主。
不管这人目的是什么,既然他想帮自己那不正好吗?黎折生闭上了眼睛,他非常期待看到那个所谓的“叔父”发现自己这个“废人”竟然重新恢复武功时的表qíng。
一只双目赤红的鹰扇动着翅膀从窗外飞了进来,黎折生抬起手轻轻的摸了摸它的头,那鹰低头稍微啄了啄他的手再次向窗外飞去。走廊上站着的宴山白瞄了它一眼,一块仍沾着血的牛ròu便从筷中飞了出去。这原本是他用来喂雪狐的,现在正好赏了这家伙。
狐狸少吃了一块ròu,有些委屈的蹭了蹭宴山白的衣摆“呜……呜呜……呜”。
看了看这入了冬后肥的不像话的家伙,宴山白将剩下的ròu也向上飞了出去。狐狸朝着天上的东西呲了呲牙,转身又开始撒娇起来。
第28章 武林盟主X魔教教主(二)
北地的冬天十分漫长,园子里的雪越积越深。
卧chuáng十天,在宴山白的jīng心照料下,黎折生身上的伤终于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这日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宴山白就已经开始调试起了方剂,“惑召,你去看看水烧好了没有”他对着暗红色劲装的少年说道。
“哦”惑召有些后悔当日叫公子把黎折生救回,为了他这几天公子傅都没有怎么好好睡过,自己也连带着休息不了。尽管心里埋怨,但是惑召仍是乖乖的去完成了宴山白给的任务,再小跑着过来“公子,水已经好了。”药浴用水十分讲究,无论是水源还是温度都不能有一点马虎。
宴山白将刚刚做好的药包递给了惑召,“你先去把它放到水里”说罢将手擦洗gān净朝黎折生住的屋子走去。
此时少年正躺在chuáng上微微侧着头,他看着满天的飞雪不知是在想什么。宴山白将黎折生轻轻扶了起来“可以走吗?”他的语速比较慢,说起话来很是温柔。
“嗯”黎折生点了点头慢慢的坐了起来。
闻言宴山白将黎折生身上缠着的绷带解了下来,比起前几天绷带上的血已经少了很多。
微微有些冰冷的指尖不小心扫到了少年的胸膛,不过他却并没有注意到少年的耳尖慢慢的泛起了红来。
说到底黎折生的伤势还是很重的,能看得出来他走路有些艰难,就几步路额头上便已经冒出了冷汗。“重接经脉的感觉比这个还要疼呢”惑召一边往里面放置药包一边说:“到时候公子是不会点你麻xué的,只得自己忍着,你要是忍不了就算了,不要làng费我的药糙。”
“惑召,不许无礼。”
被点了名少年瘪了瘪嘴继而吐了下舌头“好好好公子”说罢将最后一小包药也扔了下去。
黎折生一直站在那里没有说话,等惑召离开之后他才问:“重塑经脉大概需要多久?”
宴山白答道:“快者几月,慢者三年。”
“为什么会有快慢之分?”
药包已经全部浸入了水里,宴山白满意的笑了笑“这与药】剂的轻重有关,越轻的药越温和见效也慢。重的见效快,但是伤者所需承受的痛苦也更多。”他知道黎折生在想什么“虽然不知你到底有什么事qíng着急去做,但是凡被人毁去内力的人肯定都是想要报仇的,只要你能接受的了,我便可以给你上最重的药。”
“只是”宴山白说“你既然能被人废去内力,只能说明你的武艺仍不如那人。我劝你还是不要那么着急的想要报仇,不如留下我或可以给你指导一番。”
黎折生在危雾阁的时候不是没被人伺候着洗过澡,可这一次在宴山白的注视下缓缓的走入水中,心里却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明明这次连衣服都没有脱。
不过很快从皮肤、手腕,脚腕上传来的深入骨髓的刺痛便将他激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这比当初被废内力的时候还要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