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病房里的刘宁却让他忍不住吃惊。
病房里尖锐的东西不多,刘宁穿着还是昨晚的T恤,下面破dòng牛仔裤,要是昨晚那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小混混形象,现在却是冷静的不得了。
手下汇报的的确没错,是变了个人的样子。
这个刘宁眉眼平静,时不时地环视整间房子,嘴角挂着一抹极浅的笑容,让原本长得一般的刘宁变得十分显眼。
突然,刘宁看向门口。
很显然,他知道自己在看他。连亦推开门走进去。
看到他走进来,刘宁挑眉,波澜不惊道:“是来问我杀人的事qíng?”
“你是刘宁的副人格?”连亦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问。
“是我做的。”他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道,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忽然皱眉说:“我不喜欢你这个角度看我。”
他的语气简单的仿佛杀人只是吃了个包子似的。
后面跟进来的范阳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这个杀人的手段可见凶手xing格扭曲,他们都做好了打太极的准备,谁知道这开口就承认了,都不用bī问了。
这年头凶手都流行这个吗?
“……”连亦也沉默了几秒,转而问道:“你为什么杀人?”
刘宁忽然舔了舔唇,整个人都诡异神秘了一分,声音低低地说:“当然是为了乐趣啊。”
这个想法是很多杀人犯的想法,而他也同样是这个理由。
“你不觉得血液从喉咙里流出来的样子很美吗,深夜里只有月光落下来,血液带着与众不同的馨香,每个人的血都有不同的味道。”
他舌尖抵住牙齿,沙哑道:“那个女人的血液最好喝。”
眯着的眼睛似乎在回味当时的场景,陶醉的样子让一旁的范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才是真正有病。
连亦还没有再问什么,刘宁自己在病chuáng上坐着,很平静地将三次杀人的详细qíng节都说了出来,还不时地感叹几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自己的感觉。
末了,还挑衅地看了眼两个人。
连亦有点头疼,这个副人格明显什么都不怕,而要判刑的话还得经过一些调查,也许等司法机构来调查的时候,他就隐藏起来了。
不过,幸好这次他录音了下来。
刘宁一个在那里笑的开心,对于两个人的表qíng十分开心,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因为自己的私yù而去杀人,你就没有一点点愧疚吗?”连亦平静地问。
刘宁诧异地看着他,“杀人这种事qíng还要愧疚gān嘛,自己的私yù当然要凌驾于别人的想法之上。”
听完他的话,连亦也知道说不通了,派人将他看在了病房里。
回到局里没多久,关于刘宁更为隐秘的信息也传了过来。
局里的档案毕竟是简单的流于表面的,真正的自然要深入调查。
警察是直接去刘宁的老家直接找线索的,因为距离帝都有点距离,还在农村里,花费了不少时间功夫。
电话那头的人说:“连队,查出来了。刘宁现在的这种qíng况应该是家庭原因导致的,我调查了档案,发现当初他母亲跳河自杀这件事还有人报过案,不过最后因为自杀就这样销了。”
“我去他老家一趟得到了不少信息,他们老家的一些老人都还记得他家的事qíng,刘宁并不是他父亲的亲生孩子,他母亲当年被qiángjian有了他,后来这件事被刘宁父亲知道,从而有了家bào,刘宁母亲不堪忍受,在他九岁的时候跳河自杀了。”
九岁的时候,记事已经相当清楚了。
“那几个老人说,刘宁母亲跳河自杀后,刘宁在家里的日子还是不好过,不是被骂就是被打,他们从旁边劝也没用,后来刘宁就选择高中住宿,然后没钱上学辍学了。”
如此看来,这个与众不同的经历很可能是人格分裂出现的原因。
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连亦冷静地问:“他父亲是怎么残疾的?”
电话那头的人被这么突然一问有点发愣,然后才迟疑道:“十六年前这件事我听村里人说,他父亲在冬天掉进了村口的河里,就是那种冰面破了个dòng,他摔倒了,双腿在冷水里泡了很久,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救了,家里又没什么钱去大医院,后面就残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