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容_作者:来自远方(913)

2017-05-15 来自远方

  秦璟不以为意,依旧我行我素,压根不在乎众人眼光。途经西平郡时,亲手猎得一头豹子、一匹头láng,尽数赠与桓容。

  面对谢安和王彪之富含深意的目光,桓容力持镇定,不露半点痕迹。

  当着众人一如往常,一旦两人独处,定然会下力气在某人身上留下几个牙印。哪怕牙酸也不松口,不咬青绝不算完。

  结果他越是这样,秦璟越是乐在其中。

  等桓容终于品出味道,恍然大悟,路程已过大半,距姑臧不到五十余里。

  骑兵武车并排而行,甲士分立左右。

  天子大辂经过改造,车板和车顶均可拆卸。桓容坐在车里,看向策马走在旁侧的秦璟,眉心微蹙,想要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秦璟似有所感,突然拉住缰绳,转头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桓容喉咙有些发gān。

  秦璟策马靠近大辂,引来车前司马一瞥。

  “陛下,抵达姑臧之后,璟即率军北上西海。”

  桓容点点头,仍是没说话。

  “陛下可是不舍?”秦璟笑着问道。

  桓容眨眨眼,他是不是听错了?

  控缰的典魁二度转头,双眼圆睁,眼珠子差点瞪脱窗。

  “陛下不必明言,璟知陛下之意。”秦璟压根没看典魁,一心一意的凝视桓容,声音略低,“姑臧分别,未知何时能够再见,璟万分不舍,陛下想必一样?”

  桓容瞪着秦璟,完全说不出话来。

  一月前,他还为秦璟偶尔的坦白感动。现如今,他真心不希望这人如此“坦白”。

  与其要时不时的耳根发热,以最大的意志力控制表qíng,他宁愿这人全身煞气,整天顶着一张冰脸。

  桓容不说话,秦璟见好就收,没有继续。只是在调转马头之前,视线扫过桓容的耳尖,貌似意有所指。

  身体的反应快于大脑,桓容下意识捏了捏耳朵。直至见到对方嘴角的笑意,方才全身一僵。不是顾忌场合,必定会一把薅住对方的领口,当场给某人“好看”。

  或许是秦璟突来的坦白,也或许是十年之约,两人间的关系隐隐生出变化,少去小心的试探,更多是放开的洒脱。

  桓容不得不承认,在某些事上,他存在“故意”的成分。

  秦璟乐在其中,他又何尝不是?

  从两人相识至今,这一个月,可以说是最放松的日子。桓容心qíng好时,甚至同谢安和王彪之开起玩笑。

  两位帅大叔微感惊奇,联想到家中同龄的晚辈,又觉得本该如此。

  “官家登基以来,难得有如此畅怀之日。你我又何必打破这份轻松,无故做了恶人?”

  桓容和秦璟的关系处处透着谜团,让人很是看不透。

  循着蛛丝马迹,谢安和王彪之都有察觉,却都没有诉之于口。

  世人皆风流,国事私谊分得清楚明白,肆意妄为一回又何妨?

  换成旁人,前有战场之约,后有十年之期,未必能真的放松起来。

  桓容和秦璟则不然。

  一路之上,两人似乎抛开所有纷扰,相处得格外“融洽”。

  不知内qíng的将士皆在感叹:天子和秦将军的qíng谊深厚,必为挚友。

  只不过,qíng谊归qíng谊,融洽归融洽,牵涉到彼此的利益,依旧是理智赛过qíng感,没有分毫想让。

  抵达姑臧城前,桓容又同秦璟敲定两份契约,算是各取所需。一份桓容有些吃亏,另一份却是获利丰厚。

  看到这样的发展,谢安和王彪之更觉满头雾水。

  他们以为摸出几分桓容的xing格,猜出几分桓容和秦璟的关系,如今来看,似乎还是想得过于简单。

  太元二年,七月初,桓容和秦璟一行抵达姑臧。

  桓嗣率治所官员出城相迎,并有秦氏留在城中的官员以及投靠的地方豪qiáng和胡部首领。

  桓容秦璟入城,原张凉王宫——现凉州刺使府为天子驻跸之所。

  当日,府内大摆宴席,恭迎圣驾,为桓容一行接风洗尘。

  宴席结束之后,秦璟未在城内久留,翌日便率兵出城驻于敌垒。

  停留期间,秦璟查阅驻军兵侧,亲观敌垒工事,点出需完善之处。并亲自调拨人员,做出相应的安排。

  姑臧城内,桓容同样没有闲着,同桓嗣和治所官员几番详谈,从其口中知晓桓石虔大军的详细qíng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