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起,夫人就生病住院,没两天人就去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先生动的手,但花园里只有他们两个。”
金科坐在家中的书房中, 脑海中满是老园丁的话, 他头痛地揉了揉太阳xué。
老园丁的话只能说是一个突破口,但并不是真正的证据。
书房的大门突然间被打开,金父全身上下被打理的一丝不苟,脸庞严肃, 大步向书房内走入。
金科眼神晦暗,连忙站起身。
金父这两年忙于拓展海外业务,已经有许久不曾好好见过金科,此刻严肃的面庞变得和蔼,朗声道,“这么急着把我从国外叫回来是有什么事qíng?”
金科走到金父的面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着实有些难以想象,这么衣冠楚楚的一个人会是杀妻的凶手,“的确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qíng。”
金父眼中露出了一抹慈爱之色,他坐到书房旁的待客椅上,“咱们两个是父子,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正好我也有段日子不曾与你聊过天,借着这个机会咱们好好jiāo流。”
金科慢条斯理地坐在他的对面,直接开口问第一个问题,“龚如明明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为什么你要欺骗我这么多年?”
完全没有准备就听到这个问题。
金父脸上的笑意陡然凝滞下来,虽无慌乱之色,可细看还能发现他颤抖的双手,他佯装生气道,“究竟是什么人在你面前嚼舌根、胡说八道的?你妈这些年待你如何,你应该都看在眼里,说不是亲生母亲又有谁信?”
金科从旁拿出一张亲子鉴定书,声音中毫无qíng绪波动,“不是别人说的,是我亲自去做了鉴定,我的确不是龚如的儿子。”
金父不可置信地看向金科,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显然这一纸亲子鉴定书打乱了他所有的思绪,他缓缓吐了一口气,qiáng迫自己冷静下来,“就算她不是你的亲生母亲,那又如何?”
“你今天找我来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金科该伤心的也伤心过了,听到这样的回答,低声道,“我想知道一些有关于我妈的消息,我还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成为恭如的儿子。”
这个妈自然说的不是恭如。
金父一点也不想提起伍莎,可看着金科的模样,叹了一口气道,“你妈是个很温婉的女人,明知她身体不好,却还是生下了你,结果产后大出血,虽然救回来,但是身体却虚弱了。”
“你妈没能熬的过,在你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撒手而去,当时我还有一堆的公务要处理,你妈死了,可家不能散。”
“所以我使了一点小手段,让你做了恭如的儿子,瞒过了大家也瞒过了你。”
一点小手段,金科心中冷嘲,轻飘飘的一句话掩去了他那么多恶状,甚至还试图把妈妈的死亡原因归咎到他的身上。
“可是我收到的消息却不是这样子的。”他的目光陡然间变得锐利,“你知道一个镯子吗?”
金父神qíng彻底变得慌乱起来,他蹙眉道,“我一个大男人,知道什么镯子?”
金科不急不缓开口,“前段时间你的好女儿从恭如那里拿了一个镯子,送给了我好友的老婆,可是自打那以后,我好友的老婆就jīng神不振,无奈下,找到了一个风水大师,你猜猜里面有什么?”
金父当然知道里面有什么,有伍莎的魂魄,瞧着儿子冰凉的眼神,他的心逐渐下沉,看qíng况,对方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qíng,金父嘴唇翕动,却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金科身子前倾,双手抵住玻璃桌,脸上的表qíng有些狰狞,“我的好爸爸,来告诉我,当年为什么要杀了我妈,还要让她受这样的折磨?”
“你知道我妈如今的模样吗?恐怖得让我不敢直视,如果她来找你,你晚上还能睡得着?”
每个人都有自己内心的一条心理防线,如果崩溃了,那就会口不择言,这几个问题是金科与心理医生共同商讨出来的顺序。
果不其然,金父对待商业对手虽冷静沉着,可当他面对自己亲儿子的质问时,却手足无措,“我没有杀她,只是我们俩人在争执中不小心推了她一把,我也没想到她的身体会这么弱,直接就xing命垂危了。”
是,他贪图伍家的财产,所以在病chuáng前气死了自己的岳父,但万万没想到,自己做的一切竟然会被妻子发现,所以两人才会起了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