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田敏颜,也没少跟他说男子汉如何如何的,他也认为自己是个男子汉。
“小五倍儿棒!”田敏颜见哄着了他,立即拍起手掌来,倒把小五夸得个小脸通红。
罗氏自己几个孩子都乖巧懂事,欣慰之余又心酸,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就是这样。
看着爷们几个,她想了想,咬了咬下唇,从自己的贴身衣兜里拿出一把小小的钥匙,转过身探向自己身后摆放在炕上的一个矮柜,掏出一个小小的红漆盒子来。
爷们几个都看着她的动作不吭声,罗氏用钥匙打开盒子,田敏颜看了过去,只见里面放着一根老旧的银簪子,簪头缀着一朵梅花,而簪子下,则是两面丝巾。
罗氏拿起簪子,仔细地看了一会,目露忧伤,咬了咬牙,将它递给田怀仁:“他爹,你拿去金铺当了吧。”
“这哪成?”田怀仁像是烫手一样不肯接,使劲地摆手说道:“这是你娘留给你的唯一念想了,再不能了。”
原来,这根梅花簪子是罗氏的娘留给她的最后一个物件。
罗氏是罗家的老闺女,她娘罗周氏在她几岁时就因病去世了,是罗氏的嫂子将她养大的,本来罗周氏留了几样东西给罗氏,可因为穷,罗氏早就当了好几样东西,当然,银钱大半都给江氏顺去了,而这根梅花簪,是最后一个念想。
“人都不在了,留着也是徒添伤悲,娘她,想来也不会怪我就是。”罗氏说的轻巧,可她的眼分明是红了,眼泪蓄在眼眶里打转。
若不是真的艰难,她怎么舍得将娘的最后一丝念想给当掉?
第四十章 首提分家
见罗氏这般忧伤,一家子沉默不已,屋内的气氛又静默下来。
田敏颜看田怀仁急的眼圈都红了,又见哥哥弟弟都是眼圈红红的,只怕这个恶人只有自己当了。
想着,她接过罗氏手上的簪子,说道:“娘,给我吧。”
“囡囡……”田怀仁皱着眉叫。
“娘,您放心,我会赎回来的,外婆给你的唯一念想,断不会糟蹋了。”她不看田怀仁,只看着罗氏认真地承诺。
罗氏见她这么说,眼泪再也忍不住,扑倒在被褥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见她哭,小五也呜呜的哭,田敏瑞只是无声地淌泪,小拳头使劲地攒着,心里暗暗地发誓,一定要努力挣钱,再不让家人哭。
田怀仁见这么的qíng景,懊恼地使劲捶着自己的头,说道:“都怪我没用,都怪我。”
“他爹,你这不是剜我的心么。”罗氏见了连忙拉着他的手,心疼又心酸。
“我,我对不起你和孩子们。”
“爹,娘,放心,我们家会越过越好的。”田敏颜叹气,眼珠子一转,又压低声音说道:“爹,娘,要不,咱们分出来单过吧。”
她这话一出,田怀仁两人立即就像被惊吓到了一样,半宿说不出话来,尤其是田怀仁,简直脸色都变白了,推开窗格子看了一眼外面,发现没人后才吁了一口气说道:“囡囡,高堂在,不分家,以后甭提了,尤其别让阿公听到。”
分家单过,他是想都没想过,这对老实的他来说,简直是天大的不孝。
田敏颜细细地观察着众人的脸色,小五懵懂,田敏瑞眼睛发亮若有所思,罗氏虽惊吓,眼中却有喜悦划过。只有田怀仁,一脸的蛋痛样,似乎在深思自己的闺女是不是鬼上身了,不然咋敢提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田敏颜心下有数,若按着投票来支持分家,田怀仁是必然要输的,而分家,也是必然的,开玩笑,她可不愿自己辛苦赚的钱全落在江氏手里,她也不愿自己的钱去养大房二房两家子。
她不是圣母,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可大房gān了什么?想将她嫁给傻子以谋官呢,若不是自己dòng悉剧qíng,只怕现在已经傻乎乎的被那傻子揍得要死了。
而二房?虽然暂时没谋算她什么,可凭着田怀孝和李氏这两个好吃懒做撩是斗非的xing格,也没见得好到哪去。
分家,势在必行,现在趁机说出来,也不过是给几人打个预防针。
“爹,咱们有手有脚,只要勤劳点,哪怕出来单过,也不会饿死。”田敏颜试图说服田怀仁,徐徐地道:“还有,要是赚了银钱,咱也没必要上jiāo给公中,就算家里有个啥子病痛,也不用求爷爷告奶奶的去借。您要是担忧阿公阿妈,咱们也不是和他们绝了来往,平时有吃有喝的也少不了他们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