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上的古老男人_作者:何堪(102)

2017-05-25 何堪 古穿今

  接下来的一局,打的更辛苦了。

  几乎每轮到共翳时间就要停滞半天,他破例的不在冷着脸装深沉(陈先生的评价),开始认认真真的跟阿籍学规矩。

  拿着刚摸到的牌,他显然犯难了——盯着那排小方块看了半天,跟阿籍嘀咕:

  “……没有不连着的,也没有不一样的单个,怎么打?”

  阿籍乐了,兴奋之中下了个错误的判断:“那就是胡了呀!”

  共翳很快把牌面朝上放倒了,学着陈先生上一局的样子,开口:“胡了。”

  四个人一齐往他面前看去,脸色各有千秋:

  “六条七条……缺牌!”

  “小相公!”

  “诈胡!”

  共翳一下子输掉了三十块钱。

  陈先生晚上的手气也不大好,但比起完全的门外汉共翳,还是好了很多。

  看着共翳面前当注的扑克牌越来越少,他心qíng一点点愉悦起来。

  未婚同居!

  拐骗良家闺女!

  背着我老陈租房子妄图制造事实婚姻!

  ——搞不好上次那事也是这小子折腾出来的!

  阿籍一直在边上开小灶,什么叫吃上家碰对家,什么叫先杠后碰再吃,什么叫自摸三家赔……

  共翳不时点头,学的不快,但偶尔也能在陈先生打出白板后喊一声“碰”了。

  几局牌下来,张女士笑的合不拢嘴,陈先生的低气压也有点好转。

  张女士高兴是自家也能开麻将桌,不用老要找别人凑人数了。

  陈先生心qíng变好则完全是因为做事认真,注意力被转移了的缘故。

  所以当阿籍提出时间太晚了他们要回去的时候,张女士是不住口的挽留,陈先生却仍旧要求赶一个留一个。

  “那房子谁租的?”

  阿籍撒谎:“建国的……”

  “那你就这么厚脸皮的住过去了?”

  阿籍脸红,把实话说了也没人肯相信:“我们各住各的……我住外屋,他住里屋。”

  陈先生固执的脾气又爆发了:“什么里屋外屋?你们就是一屋子男盗女娼!”

  想想觉得不对,又改口:“一屋子gān柴烈火!”

  阿籍给他教训的脖子都红了,共翳倒是没什么反应。

  盗是什么?娼是什么?gān柴烈火又是什么?

  阿籍老安慰他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不急在这一时,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这回,倒是省了不少事端。

  知道人家在骂人,在不待见你,跟明明白白的听见污言秽语,效果毕竟还是不同的。

  张女士虽然凡事都爱做主,但在的女儿婚姻大事上,倒也有点偏向丈夫的老思想——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撺掇着人姑娘偷偷搬出去,确实得多观察观察!

  她拉着阿籍往一边去,小声商量:“那晚上你们就先住下,家里的书房收拾下也能住人。你爸正在气头上,你就先按他的意思搬回来住,啊。什么事都得一步步来,你们要真合适,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第二十一章、银汉迢迢远

  人呢,总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要说那小平房真有什么好的,阿籍也说不上来。

  早上没人准备早餐没人叫起chuáng不说,上个厕所还得弯着腰进去低着头出来。

  男人和女人同住到底是不方便的,换个衣服还要躲来躲去的——也不是说没看过,就是怕造成误会或者尴尬嘛。

  阿籍觉得,自己本质上还是挺传统的。

  平房外面的噪音也大,不单是施工队的魔音贯耳,还有邻居啊对街啊家里孩子哭huáng狗嚎的声响。

  有时候睡到半夜,还能听到里屋门打开或者关上的声音。打开的时候,脚步声就往厕所去了;关上之后,她又忍不住想东想西失眠好一会。

  这种心理,可以用那个经典的男人女人笑话来比喻一下——一大捆gān柴堆在火种边,火种想燃烧一下,gān柴大骂:你这个禽shòu!

  火种真熄灭了,gān柴又开始鄙视:你这家伙,连禽shòu都不如!

  ……

  客观点说,自从医院那一晚之后,共翳还是挺尊重人的。阿籍姑娘当然也没有真想发生点什么……只是,女人,尤其是恋爱中的女人,总是爱多想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