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上的古老男人_作者:何堪(104)

2017-05-25 何堪 古穿今

  现在的话,也不是说脾气就没有了,就是……怎么说呢,总觉得互相都有点迁就的意思。

  一个不再咋咋呼呼的娇气,另一个,也不再有事没事的指使着人、独断专行了。

  都说夫妻相处久了,连长相也会越来越像,那他们这个算什么?

  夫妻相?齿轮互合?举案齐眉?

  还是——qíng人眼里出西施?

  她越想就笑的越开心,酒窝又深又大,像是对着空气在照镜子。

  共翳瞪了她两眼,没什么效果,也懒得管了。

  吃完东西,阿籍催着他出门,自己反倒围上围裙开始洗碗洗筷子。再看看时间还有早,她gān脆连地板都拖了一遍。

  一个星期晃眼就过去了,共翳的独居生活过的并没有阿籍所担心的那么糟糕。

  除了偶尔犯点常识xing错误,炒菜不喜欢放jījīng味jīng,猪ròu喜欢吃大块肥……把电动剃须刀拆成碎片,抽出转动的小马达之外,还真没什么大灾难发生。

  阿籍往这边跑的也勤快,天热了要送水果,天yīn了再路过看看衣服收进去没有。

  共翳把前屋的小chuáng收了起来,折叠桌就一直放着了。

  单身汉住的地方,总是有这样那样的自由,特容易招那种失去自由的妻管严来释放下压,发泄个男人脾气。

  先是大刚来玩,再是大刚带着哥们来玩,最后就变成几个人的麻将聚集地了。

  共翳习惯了阿籍热热闹闹的跟后头吵,一下子安静下来也不习惯。加上那天晚上的惨败,对打麻将的技术,还是很想学那么几招的。

  阿籍这天下班经过,一打开门,就撞见了一屋子烟酒味加洗牌叫喝的国粹艺术。

  小平房闷热,光开两个电扇当然用处不大。几个男人几乎都是上身□、浑身冒汗。

  那个帮忙办证的赵建华更是连长裤都脱了,穿着条裤衩蹲椅子上叠牌。

  阿籍手把着门,一脸惊愕的瞪着这个背对着她,只穿着红色三角裤的陌生男人,差点以为走错了门。

  共翳在烟雾缭绕中站起来,收拾桌子送客,期间还在笑侃着“嫂子吓到了大哥多哄哄”的某人胸口擂了一拳。

  阿籍有点无法接受了,这才几天功夫,他居然就开始聚众赌博了!

  共翳很有些不理解,他们几个人玩是该批判的,那怎么和陈先生张女士玩就正正当当了?

  阿籍发脾气,当天没给做饭也没给洗衣服,拎着包气呼呼走了。

  共翳当然没那么容易低下男人高贵的头颅,直到阿籍曲线的透过刘燕再到大刚,传达了和好的意愿。

  他才不大熟练的用大刚的电话给她拨了过去,沉默半天,说了句古越语的对不起……

  “#¥……%&……”

  阿籍捏着手机一阵激动,差点没把枕头掐出花来。

  赌博风波平息了,男人们的聚会还是继续的,只是时间和地点都开始隐蔽起来了。

  共翳辞了卖乌guī卖刺刺鱼的清闲工作,开始跟着他们做起汽修来。

  虽然技术原理不懂,难得的是他有耐心有头脑打架身手好——很快的,跟在他后头叫大哥并嚷嚷着要学“中国功夫”的人就多了起来。

  共翳看着那几个连站都站不直的痞子样或者文弱书生,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他学武,不只是苦而已,还是生存的需要。那个时候,不把利刃捅进别人心脏,就会被别人杀死。而他们,折根骨头就嗷嗷乱叫,学这个gān嘛?

  生活不再是单调的他和她,丰富的有点应接不暇起来。

  阿籍虽然还是常来探望,共翳也总不大乐意的提点礼物上门拜访,两人独处的时间,还是在一点点变少。

  共翳自己买了个手机,不会发短信不会看短信,最大的用途就是半夜放在耳朵边听阿籍废话。

  电话通常都是阿籍打的,对话也很像独角戏。

  静静的夏夜里,一个窝在被窝里唠唠叨叨的说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另一个就对着墙壁默默倾听。

  有时候实在听的不耐烦了,他才硬邦邦的开口:“早点睡吧。”

  这也是大刚教授的诀窍,和女人说话,得把不好听的说成好听的——你不想陪逛街,就关心人腿酸不酸;忘了qíng人节啊圣诞节什么的,就说过洋节日土气没创意……

  共翳对什么洋节日逛街之类的还没有深刻体会,但是对“闭嘴”和“早点休息”这两句话产生的效果是亲身实践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