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嗖嗖直she出的眼刀下,阿籍gān笑着双手撑在泥地上,还稍微抬了抬左腿,这才把两条腿都成功压到屁股下面。
简直是练瑜伽嘛!
共翳的神色一下子变了,不像是在生气,也不像是要嘲笑,古怪的仿佛看见母jī打鸣huáng狗奔月。
阿籍给他看的毛骨悚然,正要开口,他却先凑了过来。如初见时候一样,伸手撩起她头上的头发看。
“又、又怎么了?”
阿籍的头发长了不少,勉qiáng都能揪了小辫了。炭火衬得异常鲜艳酒红色的发丝烧着似的艳丽,新长出的发根却是原本的黑色。
共翳扯下一根,拉直了看,果然一截红一截黑。
“嗨,”,阿籍揉揉跪的有点发麻的脚,解释:“染的嘛,又不是天生的,掉色了而已。”
共翳似懂非懂地听完,没再多问,放慢动作重新做了一遍。
“先伸左腿,再往下……”
阿籍眼睁睁看着他站起来,左腿前迈、单膝跪下、收腿挺身,眼越睁越大,脸也越来越红。
——怪不得他都是跪着坐的,怪不得每回站起坐下都那么快!
这么简陋的shòu皮围裙,里面又没有内裤可以穿,这个、这个是要走光的啊!!
阿籍终于开始羞涩了,脸红红手抖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步子小,跪下快,收腿时别掀短围裙的裙摆,两条腿贴牢,屁股压脚后跟压的一定要紧……
直到共翳料理完整头豹子,她还在一边自言自语的研究。
匆匆忙忙过了一天,他们就不得不开始为饮用的清水担心了。
共翳挖了个土炕,把前几天积下的雨水都倒上去,需要浸软的豹皮也暂时先收了起来,提着清空的木桶往森林中内湖的方向走去。
阿籍胡乱的抱了堆东西,连忙小跑跟进,却总被他不远不近的甩开一大段距离。
她走快他也快,她走慢他就时快时慢威胁意味十足的走。
这可不是平坦的大马路,糙长路滑不说,万一再来只花豹狗熊什么的……阿籍缩缩脖子,抬脚又开始小跑起来。
跑的快了,脚步就留神不起来了,吧唧一声,踩上了滩脏兮兮的烂泥。
共翳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却没停下来。
这么小心眼的男人!
阿籍艰难的把脚提出来,胡乱拔了几把野菜擦了擦,愤愤地追上去——不就是没按他要求先把皮囊找来装豹血嘛,至于发这么大火?一个大男人作不作啊!
海岛的天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两天的光景,高涨的cháo水就已经褪去了。海鸥照常飞过,树影仍旧婆娑,还不时有松树在树梢间跳跃。只有从倒地的树木、饱含盐分的土壤里,才能隐约推测出一点而大概。
到了湖边,共翳四周看了看,确信没有被海水淹过的痕迹,这才掬了捧湖边凑到嘴边喝。阿籍跟着也要蹲下来,蓦地想到可能要走光,连忙改成跪姿。
清凉的湖水入喉直下,说不出的甘甜解渴,更重要的,淡而无味,没有海水那股浓重的咸腥味。
阿籍喝完水,一抬头就看见共翳解了上衣往水里走,一下子急了:“你肩膀上还有伤,感染了怎么办啊?”
共翳瞟了她一眼,扬了扬手里的木质长矛:“过来。”
阿籍耷拉下嘴巴,摇摇头:不要吧,就那个简陋设备,鱼咬她还差不多。
共翳却不管这些,涉水上岸,拉着她就往水里走。
“哗啦、哗啦”
阿籍心惊胆战的往深水处走,越走就越慢,要是没共翳在后面拦着,非转身逃跑不可。
“看好了,握紧,用力往旁边刺!”
水波下的湖鱼只看得见黑溜溜的一痕背纹,稍一有动静就甩尾巴潜去。阿籍早被它们鄙视惯了,压根不抱希望的往下刺去,噗嗤一声,水底冒起丝丝缕缕的血水。
“啊!”阿籍乐了,提起木矛就要炫耀,“抓到了!哈哈哈哈哈……”
提起的木矛尖头上只有红通通的一点血渍,连片鱼鳞也没见着。
阿籍愣了一下,讪讪地看着光秃秃的木矛:“……大概是溜走了吧。”
共翳寒着脸不答话,迈步拉着她继续往前走,水底下的血水却一点点浓起来。阿籍一愣,低头往清澈的水下看去,雷劈般的惊醒了——刚才她扎到的是东西,竟然是他的脚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