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籍“咦”地抬起头,为毛啊!
共翳解释:“太臭了,木板淋几次雨就要腐化的,那些臭气……”
阿籍回头去看长满杂糙的沼气池,边缘角落果然有不少fèng隙,死青蛙死蜥蜴躺倒无数。有些看着还算完整,有些已经开始腐烂,白色红色黑色一团糟糕,光看着就能呕出来。
阿籍也受不了了,连忙转开视线,公jī啄米似地点头:“随你随你,真恶心!”
商量完,两人继续往前走。
太阳越毒,树林里的植物也越葱绿,才两天没有人踩踏,山道就给各种杂糙霸占得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阿籍皮肤敏感,小腿上红一块青一块的发痒,抹了糙药也不全济事。
她正唠唠叨叨地抱怨,共翳却突然警惕起来:“有什么东西在响,你听到了?”
阿籍心跳加快,豹子、láng?穿好刚脱下的糙鞋,就要往他身后躲——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qíng!
但是,附近的糙丛并没有发出沙沙的响动,远处的树梢却惊动了。
“哒哒哒,哒哒哒——”
阿籍抬起头,就在湖的方向,一群群山雀海鸟疯了似地冲出树梢,在天空中徘徊散去。
紧接着,那个熟悉的奶白色机身又出现了。大大的英文徽章,摇摇晃晃的机翼,拖着头顶上的树冠滑向山崖那边。
阿籍目瞪口呆,共翳也愣了愣,手里的长弓还是很自觉地架起来,“砰、砰!”
直升机舱门中箭,飞过沼气池,飞过关动物的小篱笆,往悬崖下滑去。
阿籍回过神,飞奔起来。
共翳拉住她,被甩开,再拉住,山崖下已经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轰轰!”,冲天的火光吓得咕咕从篱笆里飞跃起来,拍着翅膀四处乱窜。
那一刻,到底是不是历史在重演?
共翳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地方不对劲,当天晚上就收拾行装,要往海岛的另一边探查原因。
阿籍举手要求同行,被他几个眼神bī住。
“明天,我就回来了。”
阿籍奋力斗争:“我跟你一起去,我保证我不惹麻烦不偷跑。”
共翳摇头,夜里在山林里行路,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qíng。
阿籍瞪着他:“你不让我去,我自己去。”
共翳瞪她,找出上次绑她的shòu皮宽索,摆明了是文劝不成要上武力。
阿籍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互相尊重的,你不能说话不算,男人……”
她又气又急,实际气势却一点点弱下去。最近两人关系走的近,哭鼻子这种太伤自尊的办法她也已经老不了脸使用了。
共翳三下五除二把她绑到大树桩上,提起长弓就往外走。
阿籍只好妥协:“我……我有胃病,会挨饿的。”
共翳转回来,生火开始煮食。
阿籍耷拉着脑袋提要求:“jī汤要淡一点,烤ròu多放点盐……”
她肚子其实不饿,单只是要磨他而已。送到嘴边的东西也要挑剔一下:“共翳,这个jī毛没拔gān净!”
共翳难得没生气,由着她磨蹭,临走前还亲她嘴巴:“好了,我走了。”
阿籍低着头不说话,半晌,听见脚步声一点点远去了。
她挣扎了一下,挣脱不了,就又无奈地缩回去。
第一次,被绑着还睡得这么的安心。
她又做梦了。
梦里的戎装少年在船头上背着长弓远眺,水天一色,红菱船和yīn雨天气都成为了背景。
“哗啦——哗啦——”
阿籍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渐渐熄灭的篝火,眼皮合上又掀起,一个激灵,转醒过来。
面前的篝火快要熄灭了,忽闪忽闪着晃眼睛。
共翳在她脚下堆了不少gān柴,她就照着他教的用脚勾着木柴一点点往篝火里推,心里默默地叹气——人家男人出门要留安家费,她男人出门绑老婆……
一个不留神,把带火星的木柴踢到的糙chuáng上,噼噼啪啪燃烧起来。
起火了!
阿籍惊呼一声,眼睁睁看着火势壮大,拼命地挣扎起来。
shòu皮在手上勒的不紧,但是要挣脱开还是不容易的。大火映得整个山dòng都一片绯红,脚边的木柴也被引燃了,四周围的气温急剧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