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籍心里默念了一遍赵建国赵先国,觉着还是前者好听点:“那身份证什么时候能弄来?”
“这个简单,你拉他去拍个证件照,送礼物打点打点,半个月就好了。下次再趁买房或者工作的机会把户口转过来,好弄的很。”
阿籍点头,又转头跟刘燕商量:“刘燕,我欠你那钱……”
刘燕挥手:“行了,你先顾自己的吧。别真给人骗了还不识好歹——男人可不能惯着,就没身份证,外面工地抗个沙包总会吧?”
呼应她话似的,外面水泥搅拌机的声音更响了。
阿籍嘀咕:“那种地方不安全,人家有户口有身份证的出事都不一定要的到赔偿,万一……”
刘燕瞪她:“你真当他是豌豆公主了?”
阿籍闭嘴了,神色却还沉浸在忧愁里:确实不大安全嘛!
天色渐渐暗下来,共翳脸上流着汗,身上衣服全湿了,手里还拎着一大袋小金鱼。还没到小区门口,那大白馒头似小车就已经映入眼帘。
他愣了一下,加快脚步,果然听到小院里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
“大哥,回来了!”
共翳点头,迈步往里面走。
大刚冲屋里喊了声,阿籍果然迎出来了。
“你去哪了?这么久?”
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抱怨:“怎么衣服头发都湿透了?汗湿的?”
共翳摇头,把金鱼袋子递给她。
阿籍接过袋子,低头看了看:“哪来这么多金鱼啊?”
共翳不大舒服的扯了扯湿漉漉的T恤,含糊的敷衍:“路上人家送的。”
大刚跟过来拍他肩膀:“帅哥就是帅哥,走大街上就有人送东西啊——咦,真这么热?全湿透了!”
阿籍瞟了眼他脚上的鞋子,也是湿答答的。再探头往外面一看,果然一路上都是湿漉漉的脚印。
她拉着他往卫生间走,顺手把金鱼放脸盆里:“这样要感冒的!上次肺炎刚好,这次又这样乱来!”
一边念叨,一边又手忙脚乱的翻出gān净的换洗衣服送进去:“别用冷水,用热的。”
转悠来转悠去,活脱脱一个爱唠叨的小妇人。
刘燕看的直摇头,大刚也觉得惊讶:“老婆,咱们以后结了婚也这样?”刘燕戳了戳装金鱼的塑料袋子:“gān嘛,不乐意了?”
大刚咧嘴巴笑,凑过来亲了她一下:“哪能啊,感慨一下嘛。”
阿籍嫌地方挤,把他们俩连人带金鱼的从小厨房赶出来,又用电茶壶烧水泡了几袋感冒冲剂。
里屋外屋总共就这么大点地方,冲剂一泡起来,整个屋子里都飘满了药味。
刘燕把脸盆端放门口,眼看那小鱼都快翻肚皮了,这才解开袋子,把金鱼倒进脸盆里。
小金鱼起码有几十尾,黑的红的金的花的,晃着尾巴在银白色的盆底游来游去。看起来,倒是挺活泼的。
她掰了点西瓜瓤进去,居然也被一点不剩的抢吃掉了。
阿籍拎着水壶凑过来,拍掉她正打算往盆里扔的西瓜籽,小声:“你说,他是不是给人欺负了?”
刘燕眨眼:“谁给欺负了?”
阿籍朝卫生间使了个眼色,表qíng十足的母jī护雏:“刚才我看到了,他胳膊上好大一条指甲印,血丝都渗出来了!衣服裤子鞋子全湿透了,肯定不是汗。”
“那你直接问他不好了?”
阿籍压低声音:“那他肯定死都不说……”扭头看了看紧闭的卫生间门:“男人的臭毛病,死要面子!”
蹲一边看鱼的大刚有点尴尬了,gān咳两声:“男人也不一定……”
刘燕瞪眼:“女人说话,男人多什么嘴?”
大刚无奈的站起来,点了支烟四下转悠起来——惹不起,躲总躲的起吧。
不出阿籍的预料,共翳清清慡慡的从狭小的卫生间从来后,果然是一脸什么都没有发生的面瘫模样。
刘燕安慰她:“算了,人不是好好的?你再杞人忧天下去,就跟你妈一样了。”
阿籍叹气,弯腰看看地上的金鱼:“这鱼长的倒挺好看的。”
共翳听到她夸鱼,也跟着走过来:“太小了,煮起来就只有一点点,不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