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车子在一个路口停了下来,顾长卿随意地转过头,却被窗外街边的一幕给吸引住。
只见有四五个女人围着一个女子拳打脚踢,口中大骂:“臭婊子,骚狐狸,竟敢打我老公的主意。”
那名女子寡不敌众,被打趴在地上不停地痛呼。因为她低着头,所以顾长卿看不到她的脸。
那些女人bào打之后犹自不解恨,其中一个女人建议道:“这个臭婊子既然这么喜欢卖弄风骚,就扒光他的衣服,让她卖弄个够!”
此建议立刻得到其他女子的认同,纷纷弯下腰,凶神恶煞地去扒女子的衣服,因为女子身上只穿着一件睡衣,所以三两下衣服就被撕扯成碎片露出女子光溜溜的背部。
女子大哭,浑身剧烈地颤抖。
顾长卿看不下去,将孩子jiāo给已经被吵醒的huáng韬,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朝着那边叫道:“喂,你们这是在gān什么?”
那些女人听到声音,也知道自己做过分了,互相拉扯着散了。
地上那名女子环抱着胸,颤巍巍地抬起头来,看向顾长卿,目光对上的时候,两人都怔住了。
那女子竟然是孔玉芬。
顾长卿这才想起,孔家就在附近,她身上穿着睡衣,一定是在睡觉的时候被那些女人给qiáng行抓出来的。
孔玉芬看着她脸色变得煞白,她只是更紧地抱住了自己,也不知是冷还是别的什么缘故,身上抖得更加的厉害。
顾长卿看了她一阵,脱下了外套,走过去,披在她的身上。
孔玉芬仰起头,死死地瞪着她。双眼像是要喷出血来,“用不着你假惺惺!”
顾长卿低着头看着她,冷笑一声,“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的,也是你自己一步步走过来的,其实你的起点已经比很多人要好,如果你好好把握,爱惜自己,绝不该是今天这个样子。如今,你变成这样,又怨得了谁?”
这时,huáng韬将盛盛jiāo给佣人,拿着自己的外套下了车,走到顾长卿的身边,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柔声道:“外面风大,别着凉了。”并没有看孔玉芬一眼。
顾长卿转脸对着他笑道:“我们走吧。”
huáng韬点头,拥着她回到车上去。上了车,盛盛已经醒了,看到顾长卿的时候,忽然张开小手呵呵一笑,叫道:“妈妈!”
顾长卿惊喜jiāo加抱过盛盛,在他胖乎乎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兴奋地说:“盛盛,再叫一声,叫妈妈。”
盛盛小手拍打着顾长卿的脸,在他们的期待声中又清脆地叫了一声:“妈妈。”
顾长卿高兴地将盛盛举起来,盛盛开心地咯咯笑。huáng韬又在一边说:“盛盛,叫爸爸,叫爸爸。”
盛盛玩着顾长卿的头发,没理他,急得huáng韬只抓耳,等到车子开动的时候,盛盛才像仍骨头一般扔给huáng韬两个字:“爸爸。”
huáng韬大笑:“我的乖儿子也!”
车子缓缓开走,遗留下了一串的欢声笑语。
旁边孔玉芬看着,脸上涨得通红,转眼又变得,她怔怔地呆在那里,也不知待了多久,就当天蒙蒙亮的时候,站起身,忽然笑了笑,又笑了笑,接着神经质的,疯狂地大笑了起来。
“我是孔小姐,我是千金大小姐!”
她朝着马路上大叫着。
两天后,李佳告诉顾长卿,孔玉芬疯了,已经被送进了疯人院。
顾长卿知道后,想起孔玉龙现在已经无人照顾,便想将孔玉龙接到自己的身边。
对于孔玉龙,顾长卿的感qíng很复杂,他的父母是她最恨的人,可是孔玉龙却是无辜的,而且,他们也有过同甘共苦的日子。
“你想照顾他,就一定要放下心结,否则,你们两个都会不开心。”huáng韬对她说。
顾长卿一时无法决断,想着万一实在无法面对,就另外请人照顾他,不生活在一起好了,可是当她见到孔玉龙后,心结一下子解开。
几年不见,孔玉龙已经长成挺拔的少年,本事朝气蓬勃的年纪却死气沉沉的,目光有些呆滞,看到顾长卿也没有什么反应。
送他过来的佣人说:“自从绑架事件后,少爷的qíng绪一直不好,后来老爷出了事,小姐对他动则大骂,这两年更是厉害,少爷从很早开始就已经不说话了,和他说话也没有反应,带了看过医生,说是自闭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