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坚持了这么久,不理他不想他不看他,但心里却从来没想过真的失去他。
是因为固执地认为他不会就此离开她,还是依旧相信两个人之见的缘分?
孙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怎么做,但她妥协了,不是对别的人,而是对自己的心。
有时候不一定要对自己的行为作出解释——随心而行便是对本身的负责。
孙蝶默默陷入沉思,并没发现房门一点点打了开来,由外而内,先是小半截雪白的云袖,再是修长挺拔却有些清减的身子,雪白的缎面靴子随后而至,抬头一看便见白夜缓步踏入了房内。
他轻手轻脚地关好了门,安静地立在门边,和她遥遥相望。
“你来gān什么。”声音沙哑地开口,喉咙竟有些gān涩,眼泪已经流gān,孙蝶红着眼睛瞪他,清丽的脸上总算在面对他时有了些过去的痕迹。
“我来看看你。”
“我不会理你。”
“好。”
孙蝶抑制不住地盯着他看:“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我一定不会相信那些话会出自白神医之口。”
“你高兴么?”白夜淡淡反问,一步步走向她,模样较过去少了几分冷漠,多了几分温柔。
孙蝶斜了他一眼,别开头不理他,她才不要告诉他其实她心里很高兴。
白夜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执着,在她身边坐下,迫得她与他对视,手臂十分自然地扣住她的腰肢将她揽入怀中,低声在她耳边问:“那你高兴么?”
孙蝶使劲挣扎着,无奈力量太小,实在抵不过武功高qiáng的白神医,所以只好放弃,只是没好气的黑着脸,一句话也不跟他说。
“不说话,我便当你默认了。”
耳边传来这句明显含着笑意的话,孙蝶一怒,抬头瞪着他,拳头如雨点般打在他身上:“你!……”
白夜任由她出气,过了半晌,等她打累了才再次将她拥进怀来,轻抚着她披肩的长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半真半假地叹息道:“你骂也骂了,为何还要打打杀杀?须知君子动口不动手?”
孙蝶咬着唇用额头使劲顶了他一下,却忘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疼的不止是他,还有自己。
“嘶……”她忍不住哼了一声,瞪着他的眼睛越发圆了,微一启唇,森然道,“出去!”
白夜沉默片刻,温声问道:“若我不走呢?”脸上的悲伤,令人不忍。
“不走我就杀了你。”孙蝶自枕头底下摸出一把短剑,带着剑鞘抵在白夜的心口,动作神qíng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白夜纹丝不动,薄唇抿得没有一丝fèng隙:“这么说你还是不能原谅我?”
孙蝶被他受伤的语气震得心尖一颤,有些慌神地别开眼望着一边,却被他钻了空子,夺走了短剑,一个翻身压倒在了chuáng上,自上而下俯视着她。
“你想gān什么!?”孙蝶惊讶地看着他,就好像不相信他会在自己如此多的拒绝之后仍不放弃。
白夜将头埋在她的颈间,低声道:“就这次,别让我走,就算只能做朋友,我也想陪你到最后。”
孙蝶以为自己的泪已经流gān了,再也不会流了,可是现在却还是忍不住泣不成声。她犹豫了很久,还是缓缓抬手抱住了他,感觉着他明显瘦了许多的腰身,心里倏地一软,许久许久以来的委屈和难过便似找到了出口般一涌而出,再也无法止住。
白夜紧紧地抱着她,听着她低低的呜咽,眉头紧蹙,自己的双眼也热了。
而一直守在门外不允许任何人进去的海桐和落葵,对于房内的状况则一概不知,只是互相茫然的望着对方,谁都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还是不知道公子和孙姐姐到底怎么了?”落葵坐到台阶上,托腮望着天空,神色迷茫。
海桐不屑道:“那是因为你没爱过。”
“那你就爱过了?”落葵不禁提高了声音。
海桐被噎住,沉默着一语不发,变相回答了她的问题。
“自己也没爱过还敢说大话!”落葵瞪了他一眼,别开头懒得看他。
海桐抿了抿唇,忽然勾唇一笑,拉住她的手,附在在耳边道:“那你给我爱好了。”
落葵立刻红了脸,一把推开他,大声道:“你休想!”语毕,捂着脸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