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蝶一惊,这才发现白夜早就不见了,连忙冲了上去:“你怎么不早喊我?白夜呢?”
海桐看着孙蝶的神色不知为何带了点幸灾乐祸,他难得正儿八经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在里面。”
孙蝶二话不说就进去了,落葵却停在了门外,惊呼道:“小海,你怎么让孙姐姐进去了?公子和姑娘刚刚见面,这样就让孙姐姐进去,公子他……”
海桐挑了挑眉:“你不是说公子对她另眼相看吗?那就看看到底另眼相看到什么程度。”
落葵瞪了他一眼,不安地在门外走来走去,而此刻步入房内的孙蝶,并不比她好过多少。
孙蝶匆忙而入,一股幽香便扑鼻而来,可她除了四周垂落着的罗帐和地上铺着的素色软毯外,一个人也没看见。
海桐明明说白夜在这里面的呀?孙蝶眉头越皱越紧,撩开罗帐,无心去欣赏那无一处不华丽的装饰,只一心寻找白夜的踪迹。
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被她给找着了。
在这间房里面有一间泉室,室里摆放着chūn藤椅子,玉几卧榻。水雾缭绕间,还能看见不少生活用品,什么绣枕、被子、铜镜、梳妆台应有尽有,异常华丽舒适,好似世外桃源一般。
就算在现代,孙蝶也没见过布置的这么有qíng调的地方,她心里一紧,有什么东西呼之yù出。
“谁?”一声清脆悦耳的疑问传入耳中,孙蝶立刻满脸黑线。
天雷啊狗血啊!这种抓jian在chuáng的戏码不会真的要发生在她身上吧?孙蝶的神qíng充满了无奈和悲苦。
而她虽然没有再往里走,不代表里面的人不会出来查看,所以很轻松地就发现了她。
“你是谁?”一位佳人自泉室内阁慌乱而出,削肩柳腰,肌肤如玉,云发蓬松而绾,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烟蓝色衫子,胸前白晃晃的一团,竟是如玉剔透,不见一点瑕疵。
孙蝶迅速凝聚了一腔怒火,张开嘴却对这女子吐不出半个字,不知道在顾忌什么。良久,她握紧双拳的手缓缓松开,眼皮一垂,失落地转身离开,从头到尾只字未言。
而她刚刚转身离开,白夜的声音便从另一间房内传了出来:“是谁?”
蓝衫女子狐疑道:“我也不认识,灵秀坊少有人来,难道不是师兄带来的?”
“穿好衣裳。”白夜忽然道。
蓝衫女子立刻转身回房拿了件外袍套上:“师兄可以出来了。”
话音方落,白夜便从离蓝衫女子很远的一间不起眼的暗房内走了出来,也没和蓝衫女子说话,直接就越过她走了出去。
一直在外守候的海桐和落葵刚刚看到孙蝶白着脸冲了出来,接着就见到白夜也从房内走了出来。
他未戴斗笠,眉头微蹙,清隽泛雅:“去了哪里?”
海桐有点反应不过来,倒是落葵抢着应道:“孙姐姐跑下楼去了,她过去时脸色很难看,眼里好像有泪。”
白夜眉头皱得更紧了,也没回去戴斗笠,直接由木窗掠下了小楼,凌波踏过湖水,闪进了树林消失不见。
另一方面,孙蝶从小楼里出来就开始哭,落葵的眼力不错,她的确是掉眼泪了,她连心都碎成渣渣了,掉几颗鳄鱼眼泪能算得了什么?
一边抹泪一边往记忆中的出口走,孙蝶却怎么都走不出去,绕了大半晌还在原地徘徊。她忽然一怔,脑中猛地想到一点:这里不会是有什么阵法吧?
孙蝶抓狂地大喊了一声,gān脆坐到地上不走了,一头乌黑秀亮的长发掠过耳侧,泪水愈来愈多。
呜呜呜,这些古代人就喜欢研究什么奇门遁甲,尤其是那些手段高明一点的,就爱在自己家门口摆无数个阵法,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会似的。臭显摆什么呀?这下好了吧,把无辜之人困在里面出不去,枉死一条xing命,就不怕下地狱吗?
孙蝶越哭声音越大,想起在阁楼里看到的,在配上现在的处境,直想一死了之:“呜呜呜,大混蛋,虽然是我不坦诚在先,但你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会旧qíng人吧……还以为你平时闷得跟个葫芦似的至少不会出轨呢,没想到……”说着说着泣不成声,只道一句,“害我弄成这样,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呜呜呜。”
“你在说谁?”
一声冰冷却熟悉的质问在头顶响起,孙蝶心里一惊,连忙抬头去看,接着就傻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