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听见关门的声音,孙蝶忽然睁开了眼睛。
白夜下的迷药分量极低,方才海桐进屋时她就醒过来了,只是一直在装睡。她听到海桐说宴客会出了大事,却没听到后面那低声的耳语。
孙蝶心里忐忑不已,她早已将华山派当做了自己的家,如果宴客会出了大事,她哪能不去看看?
只是刚一下了chuáng,她就又钻回了被窝。
……她的衣服呢!?为什么她光着身子!?难道是……
孙蝶浑身一震,根本不敢去想脑子里那个念头,心里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不可能不可能,但还是不争气地红了脸。她左右瞥了瞥,发现自己的衣服凌乱地搭在屏风上,抿了抿唇上前摘下穿好,跑出了门。
那间房里只有她和白夜,即便是真的……真的发生了什么,对象也只会是白夜。如今最重要的事,是去看看宴客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孙蝶就这么通红着脸跑到了宴客厅,接着便呆在了厅门外。
宴客厅内,大小门派前来华山派为孙衍之奔丧的人全部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他们七窍流血,面目狰狞痛苦,决不是喝醉了。
“你怎么来了?”海桐自厅内朝外望去,见着孙蝶不由一惊。
孙蝶慌了,连忙跑进去:“发生了什么事?我大师兄和小葵他们……”
“小师妹,我没事!”唐剑愁自宴客厅里间的茶室内走出来,身后跟着白夜和洛凡生。
“孙姐姐,你没事?太好了。”落葵自海桐身后跑出来,搀着孙蝶的胳膊上下检查了她一遍,松了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孙蝶眼圈含着泪,看见着自己在意的人都没事她太激动了!
白夜找了张gān净的椅子坐下,随手倒了一杯茶,端起来时白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低垂的眼睫盖住了神色变幻的黑眸。
“有人在宴客会的饭菜里下毒,这些人……”唐剑愁有点说不下去,愁闷地抚上额头。
孙蝶咬了咬唇,从头至尾掠扫了一遍趴在桌子上已毫无生气的各门派之人,冷意自心底簇生,冻僵了四肢。
这些人是大小门派收到华山派白贴后派来给孙衍之奔丧的,现在他们死在这,华山派有无可推卸的责任。
想到这些,孙蝶忽然看向了白夜,白夜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目光,缓缓抬起了头,睨了她一眼,她立刻红了脸,但却没有移开视线,反而近了几步,握拳凝视着他。
“你有办法的对不对?”她声音里的绝望显然不如她所说的话一样乐观。
但奇妙的是,她本以为会摇头的白夜却点了点头。
“你真有办法?”孙蝶喜上眉梢,方才眉宇间凝着的愁色一扫而空。
白夜抿了口茶,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心里却有点疑惑。他gān吗要点头?这件事本不该他来cha手。
“这些人所中的毒是唐门的独门秘药幽兰糙。”唐剑愁舒了口气,一点点为孙蝶解惑,“我本和洛公子正在茶室商议公事,可忽然听见外面惨叫连连,出来便发现人都已中毒死了。”
“所以洛公子和大师兄没事。”孙蝶略微颌首,虽然在回复唐剑愁的话,眼睛却定在白夜身上。他说他有办法的。
“今日唐小婉曾上华山来过,我怀疑,她是在那时对宴客会的饭菜动了手脚。”唐剑愁大胆猜测。
洛凡生轻抚着一只落在他肩头的绿毛鹦鹉,微笑着附和:“洛某也同意唐兄的想法。”
这么快就成“唐兄”了……孙蝶不可思议地将视线移到洛凡生身上。
但白夜对此似乎不太满意,冰冷开口,道出四个字:“不是唐门。”
好了,这四个字成功吸引了所有活人的注意,六个人十二双眼睛盯着他。
唐剑愁奇道:“为什么?”
洛凡生也意味深长地看着白夜,肩上的绿毛鹦鹉不知何时已飞走了。
“我说不是就不是。”一如既往的不屑解释和自信。
孙蝶倒是很相信他,不过却问了一个很弱智的问题:“这些人还能救活吗?”
气儿都断了,怎么救?真拿他当神了?白夜低头喝茶,不准备回答她。
“白神医如此断定不是唐门所为,不知有何证据?”在场只有一个人不打算相信白夜,那个人就是洛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