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糙还想说什么,被赵勾玉抬手制止了,“不好意思,我答应不了你。”
莎糙低下头,不再言语,但是也没动。
上官无尘看着湿漉漉的裘紫衣,又看看站在裘紫衣身边同样湿漉漉的慕心荷,嘴角一扬,笑了。
慕心荷恨不得立刻找个地fèng钻进去,丢人丢到这个地步,连上官无尘都笑话她了,她不要活了。
赵勾玉同样注意到了这一点,她仿佛很难过的皱眉,“心荷,我记得我和你说过,跟着我,要帅,知道吗?”
慕心荷呆住,后撤一步。
赵勾玉往前迈了一步,神色暧昧,忽然,不远处走来一黑袍女子,赵勾玉立刻退开慕心荷,正色而立。
“赵太师有礼!下官公务缠身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黑袍女子微笑着打招呼,赵勾玉妥当的回了她一笑。
眼前这个女人看上去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其实她未必什么都理解。
这是她给赵勾玉的印象。
“不知你是……”
赵勾玉真的不知道这人是谁,尤其是当她盯着上官无尘看的时候。
这让赵勾玉想起了在怡红院时,老鸨子和沈撷芳也是用这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上官无尘。
按理说这个女人不像是那种好色之徒,可是为什么赵勾玉这般提醒,她都无动于衷?
“慕心荷你给本官滚!”
赵勾玉无处发火,只能抄起最近的慕心荷,一脚踹到她后腰上。
火是泄了,那女人也不看上官无尘了,可是赵勾玉还没想好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你是谁?”
转移话题永远是最好的选择。
“下官公孙靖,乃是睿王府大公子的妻主,现任临安太守,此次特奉岳母大人之命,前来迎接赵太师。”
“老王爷怎么知道本官要来临安?”
她自己都不知道,睿王怎么会知道?
“是江月传信说的,太师大人和江月成亲时,岳母因身体不适未能亲自参加,为此,岳母觉得十分抱歉,所以此次得知赵太师要来临安,特命下官好好招待,以作弥补。”
慕心荷从地上爬起来,委屈的看着赵勾玉,赵勾玉听完公孙靖这番话,刚好也用探知的目光去看了她。
韩江月又是怎么知道的?
四目相对,上官无尘白色的身影咻的挡在了中间。
赵勾玉收回视线,对公孙靖一拜,“有劳了。”
他们本就是来临安找公孙靖的,如今这人送上门来,还有什么好推诿的?
上官无尘看着公孙靖,他的双眸深处翻腾着黑色的漩涡,深沉的看不见底。
“这位公子是……”
没有人可以忽略这样一个男人的注视,公孙靖亦然,她转向上官无尘,表qíng与对着赵勾玉时有着微妙的转变。
赵勾玉笑了笑,仿若自嘲,她沉默,不语,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说。
你是我的谁?这个答案连她都想知道。
见赵勾玉沉默,上官无尘忽然又笑了,只这一笑,便似清水中来,虽然细微,可纯净得看不见杂糅,仿佛世间阳光全部散落在了他身上,那是--
神的降临。
“公子可是复姓上官?”
公孙靖这么挑明了说,倒让上官无尘微微一怔,赵勾玉看了一眼,淡淡cha嘴,“舟车劳顿,本官也乏了,睿王爷既然早有安排,那不知可否劳烦公孙大人前面带路?本官想休息了。”
公孙靖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当然可以,是下官失礼了,大人这边请。”
赵勾玉和公孙靖并肩而走,莎糙紧随其后,慕心荷面色难看的看着裘紫衣,拎起她的脖颈朝着反方向离去,片刻已不知所踪。
只有上官无尘在原地站了很久,但他还是面无表qíng的跟上去了。
临安本就是个四季温暖的chūn城,睿王地位高贵,睿王府华丽奢靡自然不在话下。
一入府门,只见二川溶溶,流入琉璃彩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勾心斗角。
果然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想不到这睿王府,竟然比龙薇的皇宫还要金贵一些,瞧瞧那些护卫,那架势,连一只苍蝇都休想飞进来。
赵勾玉觉得她住进睿王府实在是明智之举,若这次没答应下来,还不知道以后要费多大力气潜进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