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花依旧怔在那里,启唇想说什么,可终究什么也没说,随着一直在提醒她的làng蕊一声不吭的跟上沧笙扭头就走的背影。
在她还是个小loli的时候,就被父母不止一次的灌输了“城主无所不能”、“城主天下无敌”这类思想,而当她成年之后,城主给她的印象完全就印证了那些话。
所以,理所应当的觉得城主不会受伤,理所应当的觉得城主不会痛,没有凡人所有的感qíng。他就该那么高高在上的做神仙似的人,就该不懂人世间的七qíng六yù,就该没有凡人的感qíng。
城主这样的人,就该是以居高临下的礀态俯视世人的,任何人都不配和他谈笑风生,因为人是没有区别的,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没有不庸俗的,城主那样的人,是不应该被俗世给污染的。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高傲的上官无尘,冷漠的城主,他的眼神由桀骜不驯变得平静温和,他的眉宇间布满了和赵勾玉如出一辙的郁郁神色,即便是笑,也含着微微的悲。
看过那样一个高贵的人风光无限,如今再观他的cháo起cháo落,真的不是她矫qíng。
的确,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这个感觉,踏歌也有的。
他和浮华有同样的想法,不过他没说出来,因为他是男人,他了解男人的心思,他不会去戳上官无尘痛处。
就这样,四人缄默,不问,也不说,他们沉默的护送上官无尘离开短命村,也并未问他要去哪里。他们都知道的,他定是要去皇宫,因为赵勾玉还在那里,并且危在旦夕。
因为是招待公孙梓珺的宴会,是以有名额的一般都是地位较高的官员,这样一来人数自然不多,所以也就没设在宽敞的宴会大殿,那种地方大则大,却并不jīng致。
公孙梓珺何许人也?
他可是女尊明朝每个人心目中的大神啊。
所以龙薇很郑重的下了死命令,宴会举办地一定要极其华丽和特别。
因为这四个字,造就了赵勾玉如今的进退两难。
前有公孙靖,后是危楼百余尺,前也是死,后也是死,她有些疑惑,她来这一趟究竟是gān嘛的。
她根本就应该留在太师府里等着上官无尘的。
她这算什么?
赶着来送死么?
“赵大人,如果你不过来,那只能我过去了。”
公孙靖根本就不给赵勾玉选择的机会,一步步bī近她,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
赵勾玉以为自己会慌乱,可是她出奇的平静。
她望着公孙靖,公孙靖胸有成竹的样子告诉她,公孙梓珺定是给她吃了什么定心丸。
例如,自己今日必死无疑什么的。
赵勾玉皱起了眉,gān脆坐到了栏杆边,她不转头去看阁楼是否真有百尺高,漫天星光下,她一身暗红色绣鹤朝服,面上带着丝平和安静的微笑。
在这种qíng况下还可以如此气定神闲,公孙靖开始理解为何上官无尘那种眼高于顶的人会对赵勾玉另眼相看了。
这个时候的赵勾玉,浑身上下都带着种无法形容的魅力。
是那种成熟女人的魅力,没人能说得准那是从哪里来的,总之就是让你无法挑剔。
就渀佛天上下来的神仙一般。
“勾玉,你说,无尘公子能不能好好回来呢?”公孙靖忽然话锋一转,立在原地不走了。
赵勾玉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再一次高高吊起,心qíng起伏巨大导致她神色有些古怪,“你对他做了什么?!”
见赵勾玉几乎在她说话同时从栏杆座上蹦了起来,公孙靖讶异上官无尘在她心中地位竟如此之重,一个女人太喜欢一个男人绝不是件好事,比如龙宁。
明明是皇位竞争最大几率的获胜者,却被一个蓝凰弄得焦头烂额,不是她公孙靖看不起龙宁,龙宁这人的确手辣,却绝不足够心狠。
相比之下,龙逍更被她青睐。
而且事实也证明,龙逍的确是个心狠又手辣的角色,不然她此刻也不能这般随意的将一个一品大员憋在楼顶死角了。
“我对他做了什么?”公孙靖不知道什么意思的笑了一下,接着,她忽然目光一寒,邪气的挑眉,“我能对她对什么?我倒是想对他做什么,可至今还没实质xing的做过什么。”
没有实质xing的做过,那就是在臆想虚拟的做过。
“贱、人!”赵勾玉咬唇吐出二字,怒火中烧的朝公孙靖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