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其实那时候她是用仅剩的自尊心撑着。
见到毕月那一刻就酒醒了。
毕月的出现让她顾不上其他,难堪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同时也不踏实到了极点。
可此刻,她已经不是踏实不踏实的程度了,甚至有种第六感,她要有大麻烦。
楚亦清咬了咬下唇。
她万万没想到啊,毕月和王建安搅合到一块去了。打电话给丈夫单位的同事才问清楚。
整块东郊破荒地要gān工程,王建安给跑关系。
换成以往,她即便后知后觉也会拦住。
凭什么?
求她丈夫办事,没求到她头上就想利用她的关系?
求人要有求的态度,得低头吧!
包括自个儿那个弟弟,最起码得见她叫声姐,完了得她决定帮不帮。而不是一边不搭理她,一边还利用她的人。
可现在不但不能质问,还得装不知道王建安帮弟弟和毕月的事儿。
楚亦清给自个儿倒了杯热水,她两手握紧水杯,也不开台灯,后半夜两点半,像个鬼魅一般来回踱步,小口小口的抿着热水:
当时,毕月应该是站走廊听半天了,都很有可能心思龌龊的根据她和汪海洋那几句话,把他们想成不三不四的关系。
发现她的短处了,这是多大的短处呢。
可是看王建安今晚回家对她死皮赖脸的热qíng样,她白做好心理准备了。
毕月应该又是什么也没说,甚至只字未提在饭店遇到她的事儿。
为什么?
她骂过毕月的父母,她跟毕月差点儿打jiāo手,她不让毕月进楚家门,是她让毕月现在怀孕还名不正言不顺。
按理说,那个死丫头恐怕最恨的人就是她了。
不多言别人的是非?
不,换成别人有可能。但她不是别人,她是让毕月耿耿于怀的人。
楚亦清告诉自己别天真了,毕月没那么好心。要换位思考才能得到准确答案,她开始心理暗示假如……
如果她是毕月,嗯,那么能逮住这个机会看对方惨,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的。
不是能踩几脚踩几脚,是要一踩到底,再不能让对方翻身。
然后看热闹。
看对方家里大乱,看对方没脸再回娘家,更没脸再阻止进楚家门。最后过的一团糟。
最讨厌人的花边儿事儿,将来见面,不高兴时被惹到了,这把剑想cha胸口cha胸口,想扇脸就扇脸,随时能拿出来寒碜几句。
楚亦清赶紧放下水杯。
她一手紧紧攥拳,一手堵住心口窝的地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她只凭假设,只要一想象毕月那个死丫头有可能会骂她的恶心话,心口就堵的厉害。
她无法忍受被人嘲笑,更无法容忍连她的父母都很有可能听小话。
她母亲那么要面子……不可以。
楚亦清有些颓废地坐在贵妃椅上思索着,忽然她抬头眯起眼睛,心里想着:
毕月今晚没说,不代表明天不说,不代表以后不说。
服务员说包厢里有七八个客人。王建安还帮忙找关系。
楚亦清觉得她明白毕月是怎么想的了。
说了当场闹起来,或是不欢而散,那死丫头怕耽误那破工程。
到时候他们夫妻闹掰,没有她楚亦清这个眼珠子,王建安能帮那些眼眶?
人还挺多,没进楚家门也是她弟妹,这是不争的事实,那死丫头也觉得会面上无光,踩人得分个时候。
明天?以后?
楚亦清重新躺回chuáng上,当务之急得先去警告那死丫头。
……
王建安宿醉后胃口全无,拒绝他母亲给扒的煮jī蛋,喝粥时斜睨了眼楚亦清。
微皱了皱眉,这什么脸色?没睡好?
放下粥碗,他给他媳妇扒上了jī蛋。根本没注意到他母亲一边给孙子舀jī蛋羹一边瞪他。
顶瞧不上儿子都结婚十年八年了,还拿媳妇当个宝呢。再惯就得上天。
王建安用胳膊肘碰了碰楚亦清,将jī蛋递了过去:“我昨晚打呼噜了?”
“嗯?”楚亦清结束了愣神,接过jī蛋吃了起来:“还行吧。”
“那你这脸色怎……”王建安又咽了下去,偷摸瞧了眼他媳妇的大腿根儿。
昨晚折腾的太狠了。
要知道别看他俩结婚年头多,他媳妇始终给他喂个半饱,要不然他能总跟饿láng似的盯着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