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着球退后两步,一并腿,一弓身:
“--shot!”
是三,这句楚慈听懂了,农村妞投三分球!!!
一个声音在脑海中说着:
“你,你要是让这丫头投进这球,这辈子你都要给她欺负了!”
楚慈突然启动,不再去管手中那颗皮球,而是径直向瘦削的毕月扑过去。
球已出手!
人已扑倒!
弧线,绝美的弧线!
毕月的喊声越传越远,楚亦锋听的一清二楚,他放下了要打口哨的手指,认真的看向那个犹如误闯他家的村妞:
“!(加罚,三加一)”
毕月双脚蹬开扑到她身上的绝望的小男孩,一窜而起,兴奋地吼道:
“史蒂芬库里知道吗?!史蒂芬库里就—他—么—这—么—投!”
楚慈黑着脸挣扎着爬起来,投球就投球,推倒他gān嘛?!带着哭腔道:
“库个屁啊,我裤子都卡破了!老师!”
运动一番,脸色红扑扑的毕月,笑了……
一直站在窗口处,为了观看战局忘了擦头发的楚亦锋,看清了毕月的那张脸……
第六章
餐厅里的楚亦锋,无语地抬头看向楚慈。
楚慈手拿大海碗,刚开始还知道用筷子夹,大概是夹烦了,正好他哥抬头瞅他,少年索xing拿起盘子往大海碗里倒。
“我还吃不吃了?”
少年脸不红气不喘继续倒:“我们俩人,你老哥一个,小半盘还不够?大伯、大伯母还没回来?”楚慈又自问自答小大人叹气道:
“唉,都是大忙人啊!”
楚亦锋撩下筷子,双手环胸,靠在椅子上看着楚慈:
“你还管她饭?”
楚慈嘿嘿笑了,他自认为占了便宜,一手端大米饭,一手端一海碗菜:
“老师给我fèng裤子,我管饭。哥,你别小气吧啦的。”
楚亦锋看着一步上两个台阶的少年,又转过头瞅了眼餐桌……
huáng瓜炒jī蛋有那么几片掉在餐桌上,红烧ròu的盘子里只有ròu汤了。
“刘婶儿,你来一下。”
“那个家教老师,我妈说过定多少钱了?”
刘婶儿微驼背小声道:
“说是满意就给二十元,每天两个小时,要是小慈太过反感,教满一个月就给十八元,和从前一样,然后再重新选家教。”
楚亦锋手指轻弹茶几,琢磨了几秒后,他掏裤兜递钱:
“一会儿她走时你就把这二十五给她。”
“这?”
“告诉她这是预付一个月的工资。”楚亦锋说完就挥了挥手。
好不容易找到个顺堂弟心xing脾气的,得留住。
提前预付工钱,这不合常理,可这也算是人qíng的一种。
看她那身打扮,恐怕家境差到一定程度了,至少他就没见过漂亮姑娘寒酸成那样的。
刘婶儿云山雾罩的重新进了厨房,她没明白楚亦锋是啥意思,可她了解他的xingqíng。
看着常常嘴角上翘爱笑好脾气的人,实际上是话很少,最不耐烦解释。
楼上。
毕月轻叹出声,她刚刚分明说过不饿的,虽然只有自己清楚现在说话嘴中都会分泌唾液:
“楚慈,从明天开始家教时间调整,晚六点半到八点半。”
宣布完,毕月倒是十分从容的接过筷子,和楚慈一起分享红烧ròu和jī蛋。
“嗯嗯。”没心没肺的楚慈笑着点头,他和之前判若两人,亲昵地坐在毕月身边,一手翻着卷子、一手扒拉着饭。
毕月想,她也就吃今天一天,以后错开晚饭时间,自然就不用占学生的便宜了。不要说是ròu很金贵的时代,就是后世也不能随便端别人家饭碗,这是一种礼貌。
一个教、一个真的认真学了,时间总会过的很快。
在毕月心里惦记着明天见到女主人、再开口商量想提前收家教费时……
“这是预付的钱,小毕,你收好吧。”
毕月脸色慢慢变红,太突如其来,语言上卡壳了,她略显吱吱呜呜,可手指却捏紧二十五块钱。
这是一种本能,穷途末路般看到有路可走的绝后重生。
楚亦锋坐在沙发上和电话里的哥们嗯嗯的应和着,眼神已经落在了站在门口的毕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