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修了,您知道吧?现在叫月满西楼会所。
我打算约着您,再叫上刘局长,咱们去尝尝鲜,瞧个热闹,好好,那咱说好了……”
秘书小张面带微笑看着打电话的楚亦清。
姐夫的升职材料已经递上去了,多么值得高兴的事儿。
老板人在江西,心里还挂念这件事儿,现在尘埃落定,老板心里也能松快松快。
楚亦清也是挺高兴的挂电话,脸上状态也不再是那么疲惫。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她拿起喷壶喷着盆景时还嘴角边带笑,不过只一会儿,她又一挑眉道:
“让李师傅撤回来吧。”
小张疑惑:“那李chūn兰那?”
楚亦清放下喷壶,双手环胸仰望外面蔚蓝的天空,清冷道:
“无用的人,何必再làng费时间。以后汪海洋的电话,通通说我不在。”
而同一时间,浑身犹如调入冰窖的汪海洋,他一双明目中满是愤恨。
最恨一个人什么样,他现在就是什么样的表qíng看着跟他十年的妻子。
李chūn兰甚至没敢回望,她被汪海洋身上骇人的气势,吓的不自禁倒退两步,眼神只落在丈夫哆嗦的右手上。
她有直觉,丈夫已经不是想打她的事儿,是想让她死一般。
汪海洋就以这样焦灼的状态,沉默了好一会儿。
没动作,没说话,脑中却闪过一幕又一幕。
汪海洋觉得他穿衣服了?他明明光着,在两个女人面前,他一直衣不蔽体!
他像傻子一样盯着盼着电话响,连上厕所都要着急忙慌,就怕误了楚亦清的电话。
他一遍遍打到四海集团找楚亦清,希望能在一个男人事业上最关键的时刻得到帮助。
他甚至失去了正常判断的智商,居然跑到了四海公司的门口问:“楚总的行程”。
那门卫用着他是神经病的眼光。是啊,门卫怎么能知道老板的行踪。
可他是真傻吗?他是真着急,他见不到,他抓住最后那一根稻糙,像病急乱投医。
可见,升职,对他有多重要。这身警服,对他有重要。
他是怎么有的今天,李chūn兰,拼了多少次命,她不知道吗?
先是跟踪,一手策划让王建安掺和进来。这种眼看着三年一不槛的时候,她收礼,让他被迫戴上受贿的帽子。又在关键时刻,那个详细记录的日记本,惹怒了楚亦清,毁了他从前一次次拼命的所有努力。
汪海洋怒到顶点,手攥拳又松开。满腔怒意一开口只几个字:“离婚吧。”
李chūn兰一直观察丈夫的变化,她知道她惹祸了,所以他不开口,她也不吱声。
但他说什么?李chūn兰觉得自个儿有点儿耳鸣了。
他怎么能面对年华不再,为这个家cao持的一脸褶子的她,说出这么不是人的话。
一直一直以来,她对这个家把能付出的都付出了,就差榨碎骨头。倒是他,他才对不起这个家,他怎么能说离婚!
“你跟我离婚?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一时贪念,我、我不是没有工作了吗?我脑筋出问题我才收钱。我后悔了一百八十遍了!可你不能说离婚,有我说没有你说的!”
李chūn兰上前两步,她又忽然像想起什么了似的,抓住汪海洋的胳膊急道:“没升职?泡汤了?不对,你不是最有希望的。因为钱?你们局长讲不讲道理,钱不是已经jiāo上去了?还想怎么的啊?”
汪海洋为自己的命运悲哀的眼圈儿红了,他冷笑了一声:“升职?不被扒掉这身衣服,我是不是得给父母上坟,谢他们保佑。”
“啊?”这一刻,李chūn兰半张着嘴满眼震惊。
“离婚。你gān了些什么你……”
李chūn兰已经跑走,她一手拿起棉袄,一边急的不行穿皮鞋,嘴里还不停骂道:“我去找你们领导去。这不是欺负人吗?钱咱们也没留下,还怎么的啊?扒掉你警服,我躺你们单位大门口,我贴大字报,我?我?你放心,我不能让你也没工作,是我收的,让他们有什么事儿冲我来。”
“够了李chūn兰!”越这样,汪海洋越想一把火烧了这个家,他愤怒的眼神猩红,指着一只脚穿着拖鞋、一只脚穿着皮鞋的妻子说道:
“我只要你离婚。你太可怕了,你这个女人,枕边十年的妻子像个毒蛇。你跟踪我和楚亦清长达半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