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赞同接受组织上的切决定和安排,我个人也没什么意见。”
当天晚上七点多,在组织还没找毕月确认谈话前,公公楚鸿天将儿媳先叫回了大院儿。
他告诉儿媳的大致意思是:
毕月,你要配合部队,配合军方代表团,共同参与飞莫斯科谈判事宜。你要竭尽全力帮忙引进空中战斗力型号苏27飞机,还得以你擅长的贸易形式以货易货,尽快将战斗机引进回国。这是你的任务,更是你的使命和骄傲。
毕月意外却毫不拖泥带水答应道:“是,爸。”
望着儿媳离开的背影,本来因为楚老太太的突然离世,楚鸿天变的没什么jīng神头都已经提出退下来的,可因为这个cha曲,因为毕月这个儿媳……
楚鸿天跟梁吟秋说:
“毕月这次出访,真给咱楚家争光。那和倒飞机挣钱不样,这是份信任和荣誉。
老梁,我现在是既骄傲又有些担心,你明白不?不行,我得再等等。”
梁吟秋轻点头:“咱当父母的,就该给儿女保驾护航。”
毕家毕月卧室门口……
刘雅芳隔着道门拧眉问道:“全国各地开那么多公司,你舅舅说你忙的不得了,放着自个儿哗哗进钱的事儿,你这说撩下就撩下啦?不挣钱啦?再说钱那玩意没个头,我不在意。我就问你,那俩宝呢?你走就不定哪个月能回来了,孩子们怎么办?”
没等里间收拾衣物的毕月回话,坐在客厅沙上的毕铁刚先怒道:
“刘雅芳同志,没有大家哪有小家!你能不能有点儿觉悟。闺女gān的这才是正经事儿,你别钱啊孩子们的拖她后腿!”
毕月也推开卧室门,不过她的表qíng是轻松的,还轻拍了两下刘雅芳的肩膀才说道:
“娘,我不唱高调,咱自己家人,我就说句最实在的,这事儿是你我能拒绝的吗?
您吶,也别这表qíng看我,当然了,我也没感觉到为难。
从我运回飞机那天开始,外界对我总是褒贬不。有人翘大拇指,马上就有人会说我是投机取巧。
人越多的公共场合我越成了哑巴,因为我现怎么说最后都会被人挑刺,有多qiáng的公关应变能力都白扯。
别人认准儿你就是怎样的人,你百口莫辩。
但这次我要是能用那些骂我说我投机取巧的方式,帮国家运回战机,您想想,切都不样了。
往大了想想,架架战机飞回,咱国家qiáng大不受人欺负,百年后,我是不是也为这个时代做了些什么,留下了些什么。
那不是少挣多少钱的事儿,您也不再是女富毕月的娘了。”
毕月套套的言论,给刘雅芳说的愣愣的:
“我不是你娘是谁娘?”
毕月笑了:“说您是半个英雄的母亲,为过吗?应该的啊。”
“竟忽悠我。妮儿啊,你也不用忽悠我。咱大人都好说,我就觉得俩宝可怜,这回爹妈都不在跟前儿了。”
毕月当即很惆怅。
你看楚亦锋能放下俩宝说走就走,说忙事业就忙事业去,可当妈的,唉!她家孩子们有她和楚亦锋这样的父母,到底是幸福还是不幸?这个还真不好说。
她这个当母亲的只能说在直尽力而为,在尽量的多陪他们,可碰到这样的时候也只能愧对。
她能不能也从广义上先安慰安慰自己:妈妈这是在你们打个样儿,希望能是你们心中的榜样。
毕月成为军方高级代表团的份子访问莫斯科,她坐在专机上时,俩宝在大哭大闹踢打刘雅芳:
“妈妈呢?”
“不是说了吗?”
“说啥啦?”
刘雅芳无奈:“你们啥记xing啊!”
楚亦锋在毕月飞往异国后,往家里打电话的次数立刻加量,且不降低质量,每次陪孩子们聊天都能聊二十分钟。
他还不忘哄丈母娘:“妈,毕月现在跟的那群人,个个军衔都比我高,您女儿厉害了。”
……
从夏到秋,从秋到冬。
九九零年,毕月跟着队伍三次往返京都和莫斯科,谈判仍在持续中,并未有定论,比她想象中要困难得多。
而这半年间……
夏季时,梁吟秋已经将楚老太太的被褥拿到院子里晾晒,准备收起了。
她擦着老太太的照片:“娘,活着时,你那么能折腾我,怎么现在次都没梦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