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敢如此叫嚣?因为火车站下火车的人,老百姓太多了,欺负得挑“软”的捏。
老母jī愣是比一个小姑娘重要。差点儿没把她气岔气喽!
拦着?楚亦清不了解姨奶,但是她了解她的亲奶奶,她上前劝了几句,对那实在哭懵了的女孩儿使眼色,结果她再一转头,发现要不好。
姨奶qíng绪太过激动,要是敢不“护短”,那一准儿拍大腿又哭又闹,就得开始讲她父亲小时候饿肚子,怎么被拉拔长大的故事!
一场闹剧在她面红耳赤开车逃走算结束。
结果到了军区大院儿门口,她就开车门下车签进院登记证明的功夫,更丢人的事qíng出现。
她姨奶溜下了车,见戴大沿帽的就行礼,还给门口哨兵三鞠躬、陪着笑脸。
大院儿人来来往往,都认识她,跟她说话打招呼……唉,那个丢人劲儿都不能想。
火车站陌生人面前,也就忍了,可这都是熟人。
这让她……
楚亦清现在想想,还好,居然还挺清醒,丢人的是她,这要是她父亲、她母亲和她弟弟楚亦锋,唉!
正安安静静地想着事qíng的楚亦清,忽然紧皱两道秀眉……
楚老太太冷哼道:
“我跟你说,妹子,这儿媳妇也好、孙媳妇也好,都得给她们捏住了,捏死喽!大柱子媳妇为啥敢带着又是爹又是哥哥的揍大柱子?就是有文化闹的!
你就不听说,我当初就说,找啥化肥厂的对象啊?那功夫我跟你家呆着时我就说过,去农村划拉,村儿里嫁到镇上,那算高嫁,还好拿捏、啥啥不懂!
你瞅瞅我,我就受罪!
当年咱爹带咱们从山东逃荒到东北,咱家是要啥没啥,但你看我现在过的日子?!我都能支起整个家算厉害茬子了吧?可大天儿那媳妇,哎呦,我肠子都要悔青了!”
姨奶掐腰,声音尖利,气愤道:“咋的?姐?她趁着你撂倒在炕上给你气受了?哎呦,还反了天儿了呢她!”
楚老太太委屈道:
“我说吃凉糕,她给我整粘豆包,趁着老刘不在、她说的算了,我还下不了炕,小慈要期末考试也不陪我唠嗑,被他大伯娘哄的心眼子黑了!
我那大孙子跟我倒是一条心,医院呢,孙女你看见了吧?见你都没热乎脸儿,要是但得冲我这个当奶奶的,也不能对你那样吧……你姐我,活的太长,招人膈应了!”
楚亦清一巴掌就把卧室门推开了,气的她心都直突突,这不是扒瞎吗?瞎白话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原来,道德感真的不会因为衰老,而相应增加。
“奶奶!”
第一六一章 究竟是为了啥(二合一)
在中国传统的观念里,老人应该是明事理、辨是非、充满生活智慧的。
他们会用生活经验来指导你。
要不然怎么有老话说呢,年轻人吃的咸盐,都没有老人走过的桥多。
但是事实上是如何呢?不是家家的老人都是有智慧的。
摊上能说通道理、心心念念不给儿女添麻烦的,那真是一种福气,要感恩他们在“老小孩儿、小小孩儿”最后的时光里,还能如此通qíng达理。
很多家庭的老人,是存在蛮不讲理、高声喧哗、不排队,对年轻人、对儿女、对社会都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态度。
就比如楚家的两位老太太,比如此刻楚亦清正用着一副气愤至极的态度面对的老人。
这是亲奶奶吗?
楚亦清多希望不是!
如果不是亲奶奶,是不是她也能用着理所当然的态度,撸胳膊挽袖子扯着老太太扔到门外。
因为眼前这位亲奶奶,是在说她楚亦清的亲妈!
哪个做儿女的,都容不得任何人当面指责双亲,谁也不行!
楚亦清被气的胸脯直喘,说话的声音都打着颤:
“奶奶!您真是够了!你这是在胡说八道!你这样跟姨奶学舌,置我妈于何地?是不给你做凉糕吗?您明明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
是你岁数大了,天天吃粘的,那不是大便gān燥吗?
给您蒸了点儿粘豆包,就怕您馋得慌,粘豆包也做错了吗?想想这些天您撩倒在chuáng上,是谁给您端屎端尿的伺候,您大便gān燥,我妈用手啊!用手给您抠!您糊涂了吗?
您还想让我妈怎么着?欺负人没够是吧?几十年如一日,gān嘛啊您?您盼着我爸妈离婚,丢脸丢的满大院人尽皆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