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这本经,该如何念,谁是谁非,也许当事人都说不清……
毕铁林到了烟酒直营店,刚一进店门,就听到了让他魂牵梦绕的声音。
他脚步一顿,露出了现在已经很少有的呆愣表qíng,只几秒后,他表qíng僵硬,眼神狠厉地看着那人的背影。
吴玉喜被眼前这名美少妇烦的没法没法的,语气不算太友善:
“这都到了年底了,像您这种一条一条买的,真不叫批发。
这价格就是最低,您就是去东城店,那也是我们的。
现在挂执照合法经营的,不敢说就我们一家,但我们家在京都城有几家店。我至不至于卖您一条假烟砸了招牌?我们这要是假的,真的,妹子,没真的了!
再说来我们家批发烟的还真不是你这样的,您到底要买哪种?一会儿问这一会问问那的,我们这不论条、论箱才叫批发。不讲价,这不是秀水街!”
该说赵天瑜保养得当,三十岁的年纪了,愣是让吴玉喜在烦躁的qíng绪中也一口一口的叫她妹子,可见她看起来姿色较好,那张小脸也确实是显年轻。
“你这位同志怎么说话呢?我给单位同事买烟,万一买到假的了,影响多不好?我多问几句怎么了?再说这么贵的东西,谁家花那么多钱不得多问问?”
“老板!”吴玉喜看到毕铁林一般不叫老板,今天他是实在烦透了眼前这娘们了。一上午时间,跟他这店里进进出出三次了。他喊毕铁林是打算演双簧,意思是老板来了,他说行就行,不行你可别再来了。
赵天瑜赶紧转身过去,她来就是想见这的老板的。跟这臭站柜台的说不明白。
真当她是想让便宜三块五块?实际上她就是想跟这的老板连上线,她想倒手给单位,现在她家老沈管工会那一摊,她想问问能不能给开票子写一个价,实际收一个价。
那这不明面的事儿,中间赚头还挺大,不能上来就说吧,再让人给捅出去,总得一来二去几次。
可赵天瑜这一转身,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惊愣在当场,手中的皮包掉在了地上,双手捂住惊呼。
一只粗粝的食指点了点烟盒,声音里带着调笑:“赵天瑜,好久不见。”
“你!!!”
毕铁林凑近赵天瑜,挑了挑眉道:“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没想到我还没倒出空找你算账呢,你主动送上了门!
第二四八章 笑的露出了酒窝(二合一)
见鬼一般的惊愕、惊吓表qíng。
赵天瑜眼中有惊恐、意外,以及不可置信,她甚至回望毕铁林时微微摇了摇头。
毕铁林是什么时候被放出来的?
不是怎么也得判个十多年?毕竟在当年,那可是重罪,有的人甚至被枪毙了。
可他?怎么可能?就算是表现良好,也不该这么快吧?
还有,他怎么人在京都?还混的没有落魄,倒是看起来比当年年轻的他还……
赵天瑜以为她会忘了毕铁林。
但是见了面,她才知道自己就是到死那天,也能清晰地记起他的一颦一笑。
那段她不愿意回想起的倒霉日子,在她看来,那更是她人生中最晦涩的阶段。
她像洗脑般会在午夜梦回时记起,又在清醒时自我催眠忘记。
每天除了gān活就是gān活,似乎永远有gān不完、能累折人腰的活儿,躺在硬硬的炕上,会经常累的直哼哼。
chūn夏秋冬,都能在脸上、唇上,撕下gān裂的皮。手上更是大大小小全是gān裂的口子。
起早贪黑,她没想到下乡下乡,居然就是沦为一名农村妇女,然而她又没有农村妇女能gān,连纳鞋底都被骂废物。
花开的年纪,却穿着最破的衣裳,甚至连写封信邮进城里和父母说说话,都成了贪念。
能让她记起自己还是一名漂亮姑娘的镜头,似乎只剩下每次下地之前走的那条羊肠小路。
那时,只要她经过,以毕铁林为首的那些小伙子,就会站在房檐边儿偷摸瞧她。
那时,毕铁林的目光里有对女孩子的好奇,有男人爱看漂亮女人的本能,有主动上前只为她一个笑脸的殷勤。
当初选择毕铁林当回城的踏脚石,她比谁都不愿。虽然她说出来没人信。
但当时知青为了进城,在她之前有出过类似的事儿,很多曾经那些爱慕她的人,都被家里警告,在回城那段时间里都躲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