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句,毕铁林加重了语气。
虽然在他心里,楚亦锋和他侄女还早着呢。
虽然他明镜知道楚家看不上他侄女,也听笑笑说月月敢跟楚家人对着gān。
可他就是听不得差距不差距的,还没咋地呢,先被吓的不敢想啥的。
有啥不敢想的?不都是俩腿儿支个肚子?
那俩人真要处不下去,不合适说不合适的。都多大了?自个儿不知道好赖啊?
毕铁林对于这种家事儿,那就是简单的“一刀切”:
乐意跟谁就跟谁,不乐意了,那就拉倒,找下一个更好的。
可不能让他哥嫂怕这怕那瞎掺和。
有那瞎担心的时间,不如多挣钱,让人尽快瞧得起,尽快赶上不就得了!
要让将来侄女属于那种娘家能借上力的,不让楚家寻思他们毕家占便宜不就得了!
……
车早已经停在了毕家四合院的门口。
毕铁刚坐在车里没动地方,他心里咂摸着弟弟铁林的这些话。
毕铁林实在耐不住了,试探道:“哥?”
“噢。你快回医院吧,我进院儿了。”
毕铁刚站在陌生的院子里,冷不丁的也有点儿像转向似的。
他原地转了个圈儿,就听到正中间房屋的侧面,传来女声对话:
“翠柳,快去碗架柜儿里找找米分面子!我这卤子都要好了!”
“哎呀妈呀,雅芳姐,一溜排柜儿,哪个是碗架子啊?”
第二五六章 半拉棵机(一更)
毕父毕铁刚推开了厨房的门,一开门,满屋子热气直扑脸:
“这是gān哈呢?”
陈翠柳心里一紧,听到是毕铁刚的动静后,心又一松。用腰上系的围裙擦了擦手。
刘雅芳正在慌乱地噼里啪啦翻柜子,都没顾得上扭头,随嘴回了句:
“能gān哈?做饭呗。一会儿饭得了,你给送医院去。”
“哎呀,你可快歇了吧!”毕铁刚摘下棉帽子。
这回刘雅芳回头了:“咋的呢?”
“他们都吃三顿饭。你这当不当正不正的,做啥饭做饭!”毕铁刚说到这,还背着陈翠柳,偷摸冲刘雅芳挤咕了两下眼睛,轻咳一声:
“再说铁林说了,那谁,大山!大山把晚饭都张罗得了,特意就近跑店里告诉了一声。你就别瞎整啦?”
刘雅芳瞟了眼陈翠柳后,才gāngān巴巴地回了个字:“啊。”
放弃找粉面子了,扑落扑落裤子,嘀嘀咕咕道:
“你瞅瞅,真是。也不提前告诉一声。铁林现在办啥事儿,心里也没个谱!这都白瞎了,要知道我不擀这些面好了,咱们能吃得了(liao)吗?”
毕铁刚推开和厨房相连的门,那里面正是毕铁林的房间,看的他直砸吧嘴。
我滴个老天啊,这么大个屋子,就摆一张chuáng?
还又是沙发又是啥的,还给书整了个大柜子,这不祸害地方呢吗?那块弄个大衣柜装东西,多好!
陈翠柳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最后眼神落在大敞四开一溜排的矮柜儿上,问道:
“那雅芳姐,那huáng瓜,咱还弄吗?”
刘雅芳瞅了眼面板子上已经擀完的面条子,又赶紧拿二大碗在水缸里舀了碗凉水,对着咕嘟咕嘟冒泡的小锅倒了三分之一,手上动作不停,嘴也没招闲,回道:
“弄啥弄。就咱仨,对付一口得了。
那huáng瓜在大冬天可是稀罕物。
这京都就是比咱那小地方qiáng,这时候还有顶花带刺的huáng瓜。搁哪整的呢?
留着给大妮拿去空口吃,huáng瓜味儿清香!”
毕铁刚闻言回头一瞧,正好看到刘雅芳要把擀好的面条团成一团儿,制止道:
“那面条子又不顶饿,咱仨都多吃点儿就完了。擀都擀了,不下不白费劲儿?”
刘雅芳拿着筷子搅合着锅里:
“大晚上的,吃多压炕头!行,给你都下了,你瞅你要吃不了的。咱仨?仨?”她赶紧看向门口,又疑惑地望向毕铁刚:
“铁蛋儿呢?”
毕铁刚gān脆猫腰坐在小板凳上:
“一点儿不听说!你瞅他回来的!
那么叫他啊,就是不回。
歪到他姐chuáng上,说要在那呆着。
我一瞪眼睛,他gān脆跑没音儿了,到我走,都没瞅着他回来。就是皮子紧、欠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