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十二十三了?咋能张开那个嘴管你老舅要东西的?
像你老舅该你欠你的似的,跟他说话连声舅都不叫。
平日里给你点儿笑脸就好不错了,你当全家人冲你啊?你脸咋那么大?冲你爸冲你妈!没他们,你是个*!
还特么使坏心眼祸害狗蛋儿。你弱智不弱智?十几岁了,gān这种事儿。
我要不是烦你妈在我家打你哭哭啼啼的,我非撺掇她往死里削你一顿。”
毕月越说越生气,真想直接动手,在车里给付娟打一顿。
可她得qiáng忍着,一个是那丫头被坟圈子吓的浑身发抖了,再真给吓唬坏了。再一个大过年的,人家爹妈都在呢。
要换成平时,哪怕就她姑在这呢,她打完也就那么地了。
可她姑夫那人,咋说呢?瞅那样心眼也不大,护犊子厉害,护着吧,多亏没大能耐,要不然这就得成一个样板型纨绔。
付娟带着哭音,上手拉毕月胳膊,拉完又改搓胳膊上的jī皮疙瘩,越害怕越隔着车窗往山上瞅,都看到白灵幡了,急了:
“姐,你说啥是啥,我知道了,我求你了,快走吧。”说到最后一句,付娟急的两脚紧着跺脚垫。
毕月知道,服软也不是怕她,是怕坟圈子。她更没想管。只要不欺负她弟弟,老老实实就得了。
尤其再一看这丫头的表现,明显跟这样的人也讲不明白道理。
要是将来,忽然有一天变成一个挺听话不自私的女孩,那绝不是谁苦口婆心教的。
不是穿越重生,就是老付家祖坟冒青烟了。
“我不是你爹妈,你以后爱怎么着怎么着,但你现在在我家呆着,给我老实点儿!”
……
要不说是狗改不了*呢?
毕月给付娟刚拉回来,付娟一脱离了她的掌控,进了院子正好偶遇从茅房出来的付国,上前就告状:
“我姐给我拉坟圈子吓唬我!”
“咋的啦?”有点儿喝多的付国,涨红着一张脸,瞅瞅他闺女,瞅了瞅毕月,最后把眼神定格在毕月身上。
毕月溜了眼紧闭的屋门,趁着没啥人能听见,她直接道:
“姑夫,你真得说说娟子。我家敞着大门,谁逮谁来,她想起来就哭一场,不好看。都多大啦?
再说凭啥老欺负我家狗蛋……
行了,具体咋欺负我也不说了,省得我姑在我家叽抓地揍孩子,打的左邻右舍都来劝架。我们还想过个好年呢。”
付国皮听着心里那个不是滋味啊。皮笑ròu不笑道:
“啥意思啊?月月,跟你姑夫俩说话板个脸,这让外人看见也磕碜。
啥大不了的?你们小姐妹俩,多一句少一句的,闹着玩也得差不多点儿。那坟圈子咋能去?
呵呵,行了,别拉拉脸子了。大过年的,你这是给我和你姑下逐客令呢?你放心,姑夫就是有天要饭也要不到你门头。”
有俩钱,不知道咋嘚瑟了!
不给毕月两句,瞅那样都要给老毕家顶门立户了。说白了,不就是个丫头吗?
付国觉得,欠揍的不是付娟,这毕月要是他闺女,早大嘴巴子抽上去了。
毕月瞅瞅含泪的付娟,又看了看她姑夫。一个大老爷们说话也能邪xing不上道。歪的不行不行的。
唠付娟呢,扯有没有钱上了。她有俩钱还成啥该死的事儿了?
毕月真火了,主要是付国那句要饭要不到她门头,越生气嘴越厉害:
“还啥意思?啥意思我说的不明白吗?愿意呆就好好呆,愿意哭就回自个儿家哭去。
我是放假回家歇着,没空天天看祖宗欺负我弟弟,还给我唱哭戏,烦透了!”
毕月这话一落,给付国气的差点儿翻白眼,一巴掌拍在身前的付娟后背上:“你给老子滚犊子!”
毕月不gān了。这是骂付娟吗?这是骂她呢!
“嗳?你讲不讲……”
话没喊完,毕铁刚系着他那蓝布条裤绳从厕所出来了。
他都没蹲透呢,那不出来也不行了。再一会儿她闺女就能给妹夫gān架gān的连夜骑自行车没脸呆了。
也许是那年代人的父母都有一个通病,甭管对不对,先骂自家孩子,亦如付国打闺女一样,毕铁刚立起眼睛骂毕月:
“你家啊?我还没死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