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要爸爸!”
楚鸿天束手无策,除了反复qiáng调一会儿爸爸就回来了,再没其他办法,抱着王昕童往楼上走时,忽然扭头厉眼跟有刀子似的看向他女儿。
孩子哭不找妈,有了委屈先找爸,可见他闺女那个妈当的也不咋样!
梁吟秋上前要接手孩子,楚鸿天谁也没管,抱着孩子直接上楼,边爬楼边哄道:
“不哭了啊,你听姥爷说,咱上楼骑大马,姥爷当马……”
梁吟秋指着楚亦清,失望地骂道:
“丈夫被你骂跑了,孩子被吓成那样,你给你妈我大过年的气哭了,你觉得舒坦了?”
说完,梁吟秋转身进了卧室,含着心脏药躺那默默流泪。
楚亦清盘腿坐在沙发上,双手捂脸,也哭的厉害。
她不明白,也没什么事儿啊,她和王建安以前经常这么吵,怎么到了父母家就被放大了呢?
什么事儿就怕有人掺和,尤其夫妻之间,她爸妈不知道吗?
她爸妈要是不掺和,至不至于这样?!
而楼上的楚鸿天为了哄孩子,已经累的满头大汗。
楚鸿天不会带孩子,刚拐到二楼拐角看童童哭的厉害,就举起孩子飞啊飞的,累的他呼哧带喘,听到孩子的尖叫声,他更来劲了。
飞完又蹲下身,让童童别哭了,骑他后背上,给老太太吓的,指着他腰不让。
“没事儿,娘。他个小豆包能有多重。”
老太太一会儿拽过童童开奶米分罐子,一会儿拽把楚鸿天不让背来背去。
连着楚慈都倚靠在门口看着。
他觉得这个家真烦,还是外公那里清净。可……
从他舅舅家的弟弟指着他骂他不姓张那天,他就明白,大伯家才算家。
他姓楚,他爸爸是楚鸿迟,楚鸿迟的孩子,不该不能看任何人的眼色过活。
楚慈晃悠着膀子下楼,看到他姐光着脚盘坐在沙发上哭,深潭般的眼眸直视楚亦清,用着公鸭嗓说道:
“姐,你发现大伯母这一年间的白头发了吗?”
“那是跟你哥cao心的!”
“你看看现在楼下有动静,咱奶都不下楼。
你今晚再好信儿看看,大伯给你哄完孩子,那书房的灯能亮到几点?”
说完,楚慈根本没管楚亦清是能再说啥,还是哑口无言,弯腰拿起半成品的风车,转身离开。
楚亦清微愣地看向她堂弟的背影。
为什么?好像全是她的错似的?她做错什么了?!
楚亦清哭了一会儿,想了想,两手一抹眼泪,拢了拢头发,抬眼瞅了瞅她母亲的卧室门,光脚在鞋架上找双拖鞋穿上,又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收拾利索了,这才上楼。
她还不信了呢,别人管不了,她自个儿生的孩子还管不了吗?
楼上的王昕童刚被哄好,他妈妈就推门而入,一把扯过他。
楚亦清当着楚鸿天、楚老太太和楚慈的面,扯嗓门骂王昕童道:
“你都多大了?你姥爷腰上有伤不知道吗?还背啊抱啊的?你能不能听点儿话?几点了,还疯还闹?晚上尿chuáng啊?!走,跟我进屋洗脸刷牙睡觉。”
“哇!”王昕童被吓了一跳,扭头看他妈妈,又懵懂地看了眼姥爷,掂量了一下哇哇大哭。
楚亦清忽然这幅模样冲进屋,脸色很不好的骂孩子,气坏了楚鸿天。
今儿个,楚鸿天才清楚的认识到,他闺女到底有多欠揍,被他老妻惯坏了。
楚将军气的手抖,他刚把小外孙哄乐了,他闺女一顿呛呛,又给孩子吓哭了。
“你给我滚出去!”
楚亦清说话很有底气,抬脸犟嘴道:
“爸,我管我自个儿的孩子呢,您能不能别给他出头?他该更不好管教了。有人给仗腰,小孩子最会看眼色!”边说话边拽着往后躲的王昕童出门。
楚老太太叹气地坐在chuáng边儿,想的很远。她觉得吧,就孙女这脾气,那大工厂啥的,得要回来啊。要不然将来小锋和小慈万一手头紧,指望管姐姐要钱,可能吗?不够看脸色的呢。你瞅她对自己孩子都跟阶级敌人似的吧。
楚鸿天闭了下眼睛,深呼吸了一瞬,声音沉闷的可怕:
“要管滚回你家管去。楚亦清,这家不是你闹的地方。”
楚亦清被她父亲的语气吓的没敢再回嘴,不过她这回不是拽着王昕童往门口走,而是一把抱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