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能成为全县的公知人物,成为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话对象。
大老刘替好哥们糟心,感同身受啊。
设身处地往自个儿身上一联想,他觉得后脊梁骨跟着冒凉风,沉不下心,gān不下去别的事儿。
闹大了,闹的太大了,兜都兜不住。现在出门,谁要是不知道这事儿,那指定不是啥有能耐的人。
大老刘gān等等不到付国一句话,他泄气般一屁股坐在一边儿,不是好气的将付国的西服外套扔一边儿,埋怨道:
“你说说你,风声紧,那就别那啥了啊。再说你咋能让弟妹发现这事儿?现在咋整?一团糟!
兄弟啊,那小许据说也受伤了,伤的还挺重。可她来不了咱医院吶?
她那条街上到现在更热闹了,房前房后都是人。
还有听说消息现赶去看热闹的……一群吃饱了撑的!
小许估计是搁家呆着没脸来医院,你用不用给她找人安排别的县医院去啊?
你嫂子她娘家那块,我有两个认识人。
……你也是够倒霉!”
大老刘扭头看着一派愁容的付国,他埋怨不下去了。
等会儿这兄弟的亲娘再来,再一哭一闹,媳妇再昏迷醒过来继续闹,够他喝一壶的了。
付国捻灭烟屁股,继续掏兜再点燃一颗,烟雾熏的他眼里有泪,他用手掌心使劲一抹。
仰脖间,抬头纹显得更深,苦笑道:
“是啊,我就是个倒霉的。还没整成,家快没了。”
大老刘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刚要张嘴再说点儿啥,远处走过来一位走路铿锵有力的胖女人,走动间金耳环来回晃悠,手里拎着个网兜子,里面装着四瓶罐头。
“媳妇,你咋来了呢?”
女人使劲剜了一眼付国,一把薅起大老刘:“你坐这gān啥!金枝搁哪屋住院呢?”
大老刘屁都没敢放,乖乖地在前面带路。女人特意没压低嗓门,就是说给付国听的:
“以后少跟他打连连,跟那样人能学来好?再给你拐带的搞破鞋呢!”
付国扔了烟头,驼背驼的更严重了,两手揪着头发,眼睛看着地面。
上午他有多兴奋,此刻就有多绝望。
他无法面对接下来该怎么办。更是对许小凤治不治病只字未提。唯一清楚的是,只知道要等毕金枝醒来。
许小凤抱着她三岁的女儿,两手堵着孩子的耳朵。
孩子哭,她也哭,她忍着胸口钻心的疼,只简单抹了点儿红霉素软膏,用毛巾擦着血迹,听着外面的骂声。
毕金枝的麻友徐嫂子,两手掐腰站在门口骂道:
“白骨jīng,你个骚狐狸jīng!黑爪子,大白天扯别人家老爷们裤衩子!”
第三三七章 伤(四更,为冰依11和氏璧+1)
毕金枝的几位麻友,人到中年,都属于在县里出了名的有钱,有闲。
她们平日里嘴巴是坏,爱东家长西家短,传一些八卦小料,讲究讲究身边人,讲究完都告诉毕金枝:
“我可就跟你说了,你跟谁也别说。”
所以毕金枝冷眼旁观,并不掏心掏肺的jiāo往,她不敢跟她们说她最近的心路历程。
可此时,这几个人都听说了,风风火火地骑车来了。
气不过,气愤难当。
尤其在听说毕金枝爷们被别的女人抢了,抢完了,那女人还能撺掇她哥给人有结婚证的正主打伤,正主后脑勺鼓起那么大个大包,被警察拉走送的医院。
削懵了,到现在还人事不省。她们将牌一推。
有没有天理了?还要不要个脸了?她们要不替毕金枝出头,老天都看不下去。
所以这几个麻友,平日里像gān姐妹那么走动的几个人,急了。
有奔医院去的,还有先跑许小凤家门外破口大骂的。
继徐嫂子骂完,又一位妇女举起戴大金戒指的胖手,推开跟前儿劝架的邻居大妈,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木头门继续骂道:
“没王法了!老爷们死了,我看你是那嘎达刺挠了。大白天晒人ròu,làng的贼邪乎,该!我要是金枝,我就削死你,我让你làng!让你对别人家老爷们流哈喇子!”
几个结婚多年的妇女,那你一句我一句的,骂人不重样,污言碎语仍在继续……
许小凤拖着受伤的身体,紧紧地抱着大哭的孩子,她泣不成声,那颗心恨的咬牙切齿,还掺杂着几丝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