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螭看qíng况危险,连忙转移话题:“陛下,您找臣的第二件事是啥?”
“朕让你小子给气糊涂了,差点忘了正事。”
卫螭一本正经:“陛下您谦虚了,以您的英明神武,咋可能被臣这样一个小子给气糊涂呢?”
“别废话,说正事!”
李二陛下正正脸色,道:“朕传你来的第二桩事,就是刚才在朝堂上吐蕃赞普提亲的事qíng。”
一听是这个,卫螭连忙叫道:“陛下,臣是司农寺少卿,主管农事,不管国事的,陛下有空,咱可以讨论一下番茄怎么推广种植,玉米的产量啥的,再或者,讨论一下医学问题,臣也是能答上话的,吐蕃的问题,臣是外行,还是别说了吧?”
说完,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李二陛下的脸色,李二陛下板着脸,看不出喜怒的表qíng,沉声悠然道:“那你为何在朝堂上冲着吐蕃使者瞪眼呐?”
“呃……那是臣从未见过吐蕃人,好奇,人皆有好奇之心嘛,嘿嘿。”
“那你为何又冲李纲直瞪眼,巴不得扑过去揍人家一顿呢?”
“呃……陛下,谁是李纲?”
李二陛下瞅了卫螭一眼,道:“李纲就是建议朕同意吐蕃提亲的人。”
卫螭恍然,小声嘀咕:“丫就是李纲啊,久仰大名,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卫螭卫子悦,朕在问你话,朕是君,尔是臣,朕命令你必须答。李纲的提议,你怎么看待?”
李二陛下一副喜怒莫测,深沉威严的表qíng,卫螭愁眉苦脸,想了想,问出这么一个问题:“陛下,是用比较直白的说法,还是用比较婉转含蓄的说法?”
“直白怎么说?婉转含蓄又如何?”
“婉转含蓄的说法,那就是臣不赞同李纲大人的话;直白的说法,李纲大人的话,纯属扯谈,读书读傻了他。”
呃……还真够直白的。
长孙皇后又是抿嘴一笑,起身,道:“陛下,您与子悦商议国事,臣妾出去看看,叫御膳监给你们弄点儿饭菜过来。臣妾告退。”
长孙皇后走后,卫螭抓抓脑袋,苦着脸想了想,道:“陛下,臣给您jiāo个底儿吧,一直以来,臣都不愿碰触国事,一是臣真的不是很懂这方面的事qíng,二是,臣怕死。虽说臣是从海外归来的,但只要谁有心,随时可以扣臣一顶来历不明的帽子,甚至可以捏造说臣居心叵测啥的。臣这条命,可说是劫后余生的,等于白活出这么一大截,活着多好啊,臣还年轻,还想看着将来卫府开枝散叶,儿孙满堂。臣珍惜生命,珍惜现有的一切,明白自己的长处在哪里,短处在哪里。”
“说到为官之道,说到国家大事,臣的本事,自己心中也明白,就是个半瓶水,没啥出挑的。臣曾和陛下您说过,臣这样儿的,上马可能贻误军机,下马可能祸害百姓,这不是玩笑话,而是臣的心里话。臣心中明白,陛下手下人才济济,咱能比上的不多,但有些东西,臣又忍不住想说,那咋办呢?臣想来想去,唯有坦诚一途。”
说到这里,卫螭抬眼看了李二陛下一眼,李二陛下声色不动,端着茶杯,慢慢的品茶,见他目光看来,平静的道:“接着说,你还有话没说完吧?”
卫螭咬咬牙,gān脆豁出去了,这个问题拖的越久,对他越不利,还不如趁现在赶快jiāo代清楚:“臣知道,魏征魏大人以前是息王建成的人,但陛下仍能重用他,听进他的直言进谏。还有臣的义父等几位老帅的存在,陛下的容人之量,用人之道,让臣觉得,臣如果以赤诚待陛下,陛下或许能对臣有几分怜惜,能给臣一条活路。”
卫螭诚心诚意的行礼,静待李二陛下对他的“判决”。李二陛下沉默良久,等得卫螭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完蛋了的时候,他老人家说话了:“卫螭,你很聪明,扬长避短,示朴藏拙,这道理懂的人多,但从古至今,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
“陛下,您又高看臣了。臣这是有自知之明,在别人面前,或许好虚荣,偶尔显摆一下,但臣自己心里明白自己的水平,陛下您慧眼如炬,臣不敢欺瞒。”
“行了,不用说了,你的用心,朕明白了,你且起来,听朕说。”
“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