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医术的好坏,其实说白了,也就三个方面,切脉的准确与否。用药的有效与否,以及针灸术的jīng通与否,只要jīng通了这三个方面,一代名医。可以说八九不离十了。看人家谢玖,三方面,齐头并进,已经隐隐有了孙思邈实质上的入室弟子的架势,而卫螭,学来学去,也就是用药、药理上,开方子地搭配上刚出师,针灸还处在认xué阶段,号脉,那是刚刚起步,需要努力的空间,不是一般的大。
孙思邈无疑是位好医生、好老师,十分适合做启蒙老师,特别是笨徒弟卫螭的启蒙老师,耐心十足,愣是把一个号脉时候只会数脉搏数,只会判断脉搏快慢的家伙,教成一个明白号脉是怎么回事儿,并且能切得像模像样的初级医生出来。卫螭自嘲,孙大大这是化腐朽为神奇,本事不小。惹得孙思邈又是抚着胡须一阵笑。
卫螭和孙思邈俩人,在姚思廉府上守候了三天地工夫,姚思廉qíng况好转了不少,不过,右手却有些不太灵活,这点,卫螭爱莫能助,用不了仪器检查,初步只能判断是梗阻再次发生,需要持续治疗。
这种时候,就需要孙思邈上场,搭上脉搏号了一阵,又让卫螭号了一阵,笑问:“二弟,可从脉象听出什么来?”
卫螭傻笑着挠挠头,道:“好像经络还有些阻隔,需要活血化瘀,疏通经络,其他的,还是听不出来。”
孙思邈赞赏的道:“二弟只学了三天就能切出这些来,已是不错,进步不小。你再自己切一下,看愚兄说的,是否与脉象吻合。”
孙大大真是好人。其实卫螭学号脉已经好久了,以前是只会数脉搏数罢了,真正学通了能号脉也就是这几天,他居然把以前的时间给掐了,只算这三天,真是太善良了,看来,孙大大也是深通鼓励教育法的高人。
卫螭满眼星星的看着孙思邈,点头搭上姚思廉的脉搏。孙思邈侃侃而谈,把他从脉象判断出来地东西,详细讲解出来,不止卫螭,连太医署的那位医生,也一副洗耳恭听,谦虚好学的样子。
所以说,孙思邈大大是好人,没有藏私的意思,也不管外人在场,就肯开口教习医术,没有一点儿沽名钓誉、敝帚自珍地意思。中国许多东西的发展,就是因为有像孙思邈这样的人在,才能一直不停的进步。而许多东西的失传,是因为那些自私自利,持所谓秘而不宣的观点的人存在。
卫螭打心眼儿里,对自己这结拜大哥感到钦佩,也为穿越后能遇到孙思邈而感到幸运。如果不是遇到个人品这么坚实的人,遇到个稍微沽名钓誉点儿的,只怕,他如今的日子、生活,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穿越后,对他和谢玖恩qíng最大的人,孙思邈首当其冲,是他们小俩口永远也不能忘怀的人。
在孙思邈和卫螭的联手下,姚思廉地病qíng总算得到了控制。根据他的病qíng,辅以针灸和药剂,再辅以细心周到的护理,只要严格遵守医嘱,疾病暂时不会威胁到他的xing命。但是,右手的微瘫。在没调理好之前,写字什么的,却是不能再做了。
宣布这个遗憾地消息之前,卫螭还有些惋惜。经过孔颖达的忽悠,或者说教训也好,卫螭对这些所谓的学士、儒家大师的偏见,总算少了一些,起码能用公正的眼光去看待了。虽然不见得人人都是人品高洁之辈。但多数人,都是有着翩翩君子之风的大学士,或许有好名的,但表面功夫,做的都还不错。
当宣布这个消息后,姚思廉微笑着道:“敬儿代为父谢谢卫医生和孙道长,还有太医署地高医生,如果没有三位,老夫只怕已经魂归幽冥。”
卫螭三人连忙谦辞,让姚敬不用多礼。待一切礼数完毕。姚思廉道:“我姚家,自先父开始,父子两代致力于修史,先父亡故之前,曾遗命老夫继续他老人家未完成的事业,老夫幸不rǔ命。于贞观十年,成《梁书》五十卷,《陈书》三十卷,并著有《文思博要》,此生已无遗憾。这右手嘛,废就废吧,正好辞去官职,告老还乡。专心在家含饴弄孙,闭门读书,与家人共享天伦之乐。”
很豁达的一个老人,看着他的白发苍苍。卫螭心中有种温暖的感觉,传统文人的风范与气质,很让人心折,这么好,这么有趣一个老头,哪能让他就那么死去。
卫螭笑道:“姚大人想与家人共叙天伦之心,自是好的,不过,这告老还乡,恐怕还不行。姚大人的手,也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只要坚持长时间治疗,或许能恢复如初也不一定。另外,姚大人的病,最好是随时有医生在,在下不谦虚地说一句,这类型的病,姚大人还是居住在京城比较好,起码,在下和我孙大哥离的近,救治及时。这共叙天伦,没命了,可没法儿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