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川低头,轻轻在爱人头发上吻了一下,声音低沉xing感:“宝贝,我们该补办一个婚礼了。”
西晏立马紧张了起来:“啊?”
陈静怡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要不然你以为济安今天带你过来是为什么?”
西晏呐呐地说不出话来。他觉得自己所有的勇气都在四年前用完了,在和傅之川并肩站到亚历克森庄园里的时候已经竭尽全力了,还要再来一次?
“害怕?”傅之川问。
西晏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人生需要有仪式感,他不怕仪式,就是紧张。
傅之川抚摸着他的脸颊,深邃的湖蓝色眼眸中只有一个人小小的倒影,西晏看看看着,忽然就释然一笑。
陈静怡看着他俩旁若无人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我最近一直在想店里还缺点什么,现在知道了,大概是张chuáng。”
傅之川道:“那很多qíng侣会感激你的。”
之后,傅之川亲自去把衣服装好,西晏坐在那儿跟陈静怡聊天,不过他们的共同话题不多。
“以前我认为济安也是个不婚者,没想到他是我们这群人里最早脱单的。”
“哪群人?”
陈静怡耸了耸肩:“不婚主义咯。”设计圈里有很多这样的人,有的是想为事业奉献终生,有的是混久了眼界高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著名的设计大师芬妮摩尔就是推崇不婚主义的。
她问:“你们谈恋爱和结婚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问题对西晏来说似乎过于深刻了。
“您现在没有伴侣吗?”
陈静怡摇头。
“那您害怕死亡吗?”
陈静怡点头点到一半,顿住了。
西晏说:“所以,大概就是为了让你在每天醒来和睡着的时候不会害怕世界末日吧。”
傅之川和西晏走后,陈静怡静静地坐着,远远地看着一件洁白的婚纱发呆。
她这一生,不知道完成了多少优秀的作品,满足了多少女孩美丽的梦想,实现了多少人幸福的渴望,可对于她自己呢?她除了成功的喜悦、名利的享受之外,闲下来一个人时还是会感到莫名的惆怅。
她可能终于想明白了一个东西,一个存在于付出与获得的jiāo汇点上,永远虚无又真切,带给你独一无二人生体验的东西。
——爱qíng。
她转过头,目光投向玻璃隔断,窗帘的fèng隙中那个笨手笨脚的男人笑得傻乎乎的,眼神那么真诚而热烈。
西晏上车后,瞟了一眼后座上的袋子,顺嘴问了一句:“为什么多出了一包?”他伸手拿过来,拉出来一看,竟然是一条真·女式婚纱,工艺繁复,款式xing感,背部几乎全luǒ。
傅之川说:“回家穿给我看怎么样?”
“想得美!”西晏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猫仔似的。
事实证明,在禁yù了很久的爱人面前,西晏的小胳膊小腿是敌不过的。第二天早上他没起来,看着地上的那团“破布”,咬着枕头一脸幻灭。
傅之川帮他掖好被角,遮住那满是痕迹的肩膀,西晏回头没好气地说:“我的手机呢?”
傅之川问:“想打给谁?”
“图澜呗。想找他当《河边骨》的男主角呀,问问他档期合不合适先。”
《河边骨》就是罗舒遗作的名字。
傅之川皱了皱眉。从《噬魂》,西晏的每一部作品里总有图澜的身影,在电视剧里图澜演了个霸道总裁,在《密涅瓦》和《阿里》中他演了一个配角一个主角,还又得了一个最佳男主角奖。影迷都戏称图影帝是西导演的御用男主角了。
想想这四年西晏和图澜在一起的时间可能要比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更多,傅之川就心塞。
他凑过去,轻咬西晏的耳朵:“宝贝,你觉得我怎么样?”
西晏疑惑道:“什么怎么样?”
“有资格当你的男主角吗?”
西晏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西晏看过傅之川早年的影视作品,苛刻如他也挑剔不出毛病来,足以证明傅之川的那些奖不是靠颜值、家世或者炒作得来的。可是傅之川淡出娱乐圈这么多年,要是突然复出,还能拿捏好戏份吗?
注意到西晏怀疑的眼神,傅之川笑了:“宝贝,我想应该教教你,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怀疑你老公的能力。”